意识到庭钺想干什么后,万昊维挣扎的动作陡然一滞。
细密的恐惧逐渐爬满心脏,连带着眼球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尽管一路上催促司机开快些,但钟煦呈还是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赶到酒吧门口。
墙上挂着的灯泡字还亮着,门口却冷清得看不见半个人影。
钟煦呈在路上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突然又开始失控,不安的情绪撞击得胸腔发疼欲裂。
他拽着黎近穿过空无一人的卡座和舞台,循着光点跑到跑到后台的时候,正好看见庭钺抄起一把断裂的吧椅,握着尖锐的那段高高扬起。
“庭钺!”
熟悉的声音穿过重重围堵的人潮砸在耳膜上。
庭钺迟疑的这一秒,钟煦呈猛地发力冲上去抢走了那截吧椅。
“都他妈让开!你们是死人吗?!看着钺哥杀人也不阻止!”
disen声嘶力竭地推搡着人群企图扒出一条道,叱骂那些或被吓到或因恐惧或看热闹钉在原地妨碍他上去的服务生。
将吧椅残肢丢在地上,钟煦呈伸长了手臂箍着庭钺的腰,用力将他拖离到万昊维一米远的地方。
躺在地上的万昊维如蒙大赦,脖子一圈血痂,撑坐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队友见状立刻跑上去,抱的抱扶的扶,将他围起来,生怕庭钺再次发疯冲上来。
周围人声嘈杂,再次陷入了另一种混乱。
钟煦呈搂紧了庭钺朝disen开口:“disen,打电话叫救护车送万昊维去医院,替我转告酒吧老板,不要报警,损失我来赔偿。”
“还有那些拍视频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帮忙想想办法,别让他们发到网上去。”
disen忙不迭地点头。
见还有人举着手机在拍,钟煦呈抓起庭钺外套上的帽兜盖到他的头上,往前拉下来挡住他的脸。
庭钺此时的脸色也没有比万昊维好到哪里去,从看见钟煦呈时的怔愣,到后来的慌张,以及现在被发现想把一切藏起来的后悔。
他眨了眨带血的睫毛,舔着干裂的双唇正要开口,视线却猛地撞上了一个让他心情瞬间如坠冰窟的身影。
钟煦呈拉着庭钺往外走,想带他去医院缝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