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指痉挛着只能靠抓紧冰凉的铁架缓解往前撞的冲力时,钟煦呈是有一刻后悔了刚才起的恻隐之心。
晚饭是晚上十点半才吃的。
不用庭钺又哄又求,钟煦呈就主动吃了两大碗米饭,还喝了一碗汤。
要不是庭钺阻止,他还想装第三碗米饭。
书架上的书已经被钟煦呈反复翻了很多遍,最后只能挑一本很早之前看过的摊开打发时间。
庭钺洗完碗就主动去书房更换猫砂,没再往钟煦呈身上凑。
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他只穿了一条家居裤,裸着的上半身,后背,肩膀和胸膛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都是事后被钟煦呈踹出来的,最后一下落踹在心脏,用了十成的力气。
钟煦呈愤怒得甚至想拿刀捅他。
庭钺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不是人,能把一个治病救猫心软善良的医生逼到这个份上。
“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抓了抓d仔的耳朵,茫然又有些眼热地看着那张被钟煦呈打碎了相框无家可归的合照。
那其实算不上一张合照,只是他用ps把偷拍的钟煦呈的照片和他的合成了相视而笑的画面。
他抠得很仔细,看不出一点瑕疵。
但有些东西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变不了真的。
钟煦呈坐在沙发上翻了几页书就不想翻了,a仔扒拉着他的裤脚跳上来撞进他怀里。
钟煦呈低头看着它圆圆的脑袋,忽然又想起了那个一身白的男人。
卧室里的味道还很浓郁,只开了一条窄缝的窗户完全起不到散味的作用
钟煦呈拧着眉走到窗边,那个一身白的男人果然又在那里。
但他这次没翻报纸,而是抬着头像在观察什么。
钟煦呈有意寻找的目光很快和他对上。
男人手里拿了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瞧着像是走在路上接的宣传单,朝他挥了挥后,弯腰把它贴在了长椅底部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然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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