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鸟啾唧,树叶小心翼翼地飘落,仿佛天地万物都在参与制造寂静的气氛。
&ldo;真可怕,&rdo;她自言自语地说道。&ldo;这是什么意思?应该说一切都已结束?还
是一切尚未开始,敌对双方仍在互相监视,准备较量?一方是埃灵顿、韦伯斯特和
达里奥,另一方是德&iddot;埃斯特雷谢及其同伙。&rdo;她迅速地朝挂钟所在的院子走去。
在栓着的两匹马旁边,她再次看到了那头驴子,它嘴里嚼着树叶,缰绳丢在地上,
鞍子平平稳稳地架在背上,身上的毛汗津津地发亮。
德拉吕先生发生什么事了?他跟上那几个外国人了吗?他的坐骑将他摔在地上,
拱手交给了敌人?
一个个无法解答的问题接踵而来。天色慢慢地黑了。
多罗泰毫不胆怯。战争期间,在救护车里,在火线,她比那些男子汉更快地习
惯炮弹的爆炸。在敌人轰炸的时候,她也从来不会发抖。反之,不管她如何坚强地
控制自己的神经,一切未知的事物,一切看不见听不见的事物,对她的影响也超过
任何一个最胆小的男人,极度的敏感性使她有清晰的危机感。此时此刻,她深刻地
感觉到危机正迫在眉睫。
然而,她继续向前走。一股不可战胜的力量推动着她前进,直至找到她的朋友
和救出蒙福贡为止。她来到孤独的橡树所在的十字路口,爬上耸立着科克赞塔楼的
山丘。
寂静和孤独愈来愈深地困扰着她。万籁俱寂。如此不正常的孤独,甚至使多罗
泰无法相信周围只有她一个人。有人在窥视她。有人在跟踪她。她似乎感到自己暴
露在各种各样的危险之下,有人举着枪正在瞄准她,她即将跌入敌人布下的天罗地
网。
多罗泰了解自己的性格,相信自己的预感正确,而上述感觉之强烈,更使她认
为这就是有确凿证据的事实。她甚至知道他们埋伏的地方。对方了解她的天性,她
的想法,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一定会引导她回到塔楼,所以,他们已经在那里等
着她了。
她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她现在不再怀疑,德拉吕先生已经落在敌人手中,在
他们的要挟下,他已经说出第二个信封在她的手里,而没有这第二个信封,任何人
都休想找到德&iddot;博格勒瓦尔侯爵的宝石。
过了一两分钟。没有任何迹象可以证明她的想象。但是,事情发展的逻辑使人
肯定敌人就在四周。所以,必须像面对敌人一样行动。
通过一个难以察觉的,似乎毫无目的的动作,从她的姿势中,隐藏的敌人绝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