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袁玉堂吝啬不肯多封礼金,而是有时候过犹不及,反而不是好事。
以闷葫芦现在的地位,能守住百两黄金的巨款已经很勉强了,再多,可能就遭来飞来横祸。
他可不想好心做坏事。
收拾好信封之后,袁玉堂重新研墨。
只是当他提起笔尖时,明显僵了一下。
因为第三封书信,是给他的义兄司徒杀奴的。
两人在战场上相识,出生入死,按理说感情应该非常深厚才对。
但是袁玉堂此刻明显面带纠结。
缘由为何?
袁玉堂发现司徒杀奴并非他想象中那般光明磊落。
桐山关一战他几乎全程参与了,当时战事正烈,他也无暇多想。
只是事后复盘时,方觉疑点重重。
他怀疑乃木尔泰之所以会失心疯般倾尽全族之力进犯桐山关,除了与司徒弘懿勾结之外,很可能司徒杀奴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自古以来,权力与财富乃是世间最致命的毒药,吸引着无数野心家前赴后继,前世唐代诗人曹松所作的《己亥岁二首》便道尽一切: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
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百姓无辜的性命在枭雄野心家眼中,从来不会比草芥更值钱,只要能达到权谋目的,他们可以牺牲自己以外的所有人,还美曰其名顾全大局。
去他妈的大局!
袁玉堂一时激动,情不自禁地将笔杆都捏碎了,蘸满墨汁的笔端掉落纸上,绽射的墨迹就像一朵傲骨寒梅般绽放。
楞了下,袁玉堂无奈地摇头重新收拾桌案。
说实在的,其实他能理解司徒杀奴的心情。
国家内忧外患,家族更是首当其冲地面临狼族威胁,且长兄又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种极端恶劣的情况下,不管是为了舒展胸中的大抱负还是单纯自保,司徒杀奴做出任何事情都能被理解的。
只是理解归理解,不代表袁玉堂认同他枉顾人命的冷血作法。
甚至连他后来去总督府养伤,都有可能是司徒杀奴算计司徒弘懿的手段。
想到这里,袁玉堂莫名感到有些心寒。
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袁玉堂眼神重新变得坚毅起来,拿笔的手腕不再迟疑,下笔入神,笔走龙蛇,一横一撇,仿佛力透纸背,外溢着一股决然之色。
没错,这份书信,勉强来说也可以视为他和司徒杀奴的绝义书。
彼此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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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难保日后不会反目成仇。
既然如此,干脆早点相忘于江湖,还能留下一点念想。
【杀奴吾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