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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温瑜的手上吹着气，又捏捏他冰凉的指尖。已经是初秋的天气，半夜的风也已经微凉。温瑜本来就身体不好，平时手脚也容易冰冷，更别提是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

“冷不冷？”周远问，想邀温瑜上去坐坐暖和一下。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家，眼神微黯不知想了些什么，又转而开口：“我们去对面坐坐慢慢说？”

周远家的位置本来就是富人区，已经半夜自然不可能有什么还开着的烧烤摊，唯一灯火通明的是一家酒店式公寓。当时落成的时候周远图新鲜买了一间，但是也没怎么去过。他总感觉酒店式公寓给人无依无靠的感觉，他不太喜欢。

“好。”温瑜收起眼泪点点头，见周远想帮他提蛋糕，倔强地抢了回来自己提，周远也只能依着他，带他上了楼。

周远上去先把空调温度调高，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温瑜身上。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再握住温瑜的手替他取暖，反而在他对面坐下，问：“你说吧，到底怎么了。”

温瑜静静地看着他的变化，没有开口。

“温瑜，你为什么会哭呢？”周远不太客气地问。“你不可能只因为朋友爽约就哭的吧。”

他语气显然不太好，像是把许久的怨气都一起释放了出来：“你难道想说你喜欢我？但是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一直不答应我？”

“我怕我答应了……你会离开我……”温瑜看着周远发怒的样子，一眨眼眼泪又落了下来。

“你还装哭！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信你编的这种瞎话吗？”周远显然没有上当，语气甚至难得的激烈：“都现在了你还骗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温瑜只是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一双漂亮的凤眼里全是水雾。

周远不自觉地就缓和了语气：“你说吧，没事，我都听着。”

温瑜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半晌才抬起头说：“我今天本来准备和你表白的。”

“哦，然后呢？”周远反应冷漠。

温瑜没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周远的脖子。

周远一摸脖子，想起可能是韩杉留在上面的吻痕，理也亏了三分：“这个是……”话说到一半他又顿住了，他不想再编谎话搪瓷温瑜。

“是陆连赫的？不是，是韩杉的吧。”温瑜哑着嗓子说。

他说到韩杉时语气是莫名的熟稔。

“你……”周远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我知道他是你初恋。”温瑜说，“我大学的时候早就认识你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你有男朋友。”

“我看到你们两个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不知道心里有多羡慕，有多想代替韩杉的位置。”

周远一时语塞，“原来你那么早……”

“嗯。”温瑜一脸委屈。

周远沉默了一下，但是终于没有再被带着跑：“这和你一直拒绝我有什么关系？”

周远在去酒店公寓的路上吹了吹风，顺便仔细思考了一下为什么自己最近的生活乱七八糟。他以尽量客观的角度审视了他最近发生的事情，发现陆连赫有一句话说的还真没错。温瑜就是吊着他，只不过他当时太喜欢温瑜，喜欢到什么都不在意了。

或者也不能这么说，周远其实感觉到了温瑜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然而他并不准备及时止损，也不想放弃——他是一个年纪轻轻又相貌英俊的总裁，有车有房，还潘驴邓少闲，他怎么就不能放开了去追一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