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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谢亭云怯怯地接过来,喝一口,又苦又辣;她喘了一口气,&ldo;是酒哇。&rdo;

&ldo;是酒?&rdo;

&ldo;是酒。&rdo;

&ldo;你再尝尝。&rdo;

就又尝了一口,依然是又苦又辣。

&ldo;真的是酒。&rdo;

&ldo;是酒就喝了它。&rdo;翁息元一下子就把酒壶里的酒喝干了。他出溜一下,趴在饭桌上不动了。这酒他喝得太尽兴了,喝多了。

&ldo;息元,息元,你躺下睡吧。&rdo;谢亭云本想把他扌周到床铺上,无奈酒后的人绵软沉重,她弄不动他,便轻轻叫他。

翁息元听到叫声,困难地睁开眼,&ldo;谁,……谁……谁在叫咱?&rdo;

&ldo;是我,息元。&rdo;谢亭云小心地堆着笑说。

&ldo;你……你……你敢叫我息元?&rdo;

&ldo;我是你屋里的,我不叫你谁叫你。&rdo;

&ldo;你不是地主婆么?&rdo;

&ldo;我是你老婆。&rdo;

&ldo;你能是我……我……我老婆?你是地主婆。&rdo;

&ldo;不,是你老婆。&rdo;

&ldo;我老婆能是谢……谢亭云?&rdo;

&ldo;是。&rdo;

&ldo;谢……谢亭云能是我老婆?&rdo;

&ldo;是。&rdo;

……

便半靠半倚地被搀到他睡的那边炕上。

谢亭云给他解衣扣,他不让;便给他脱了鞋袜。他的脚奇臭无比,山里的汉子不爱洗脚。他的脚依然肿胀着,借着昏黄的灯光,也能看到一块又一块的紫斑。谢亭云毫不犹豫地把这双脚焐到怀里。翁息元挣脱着,但他越是挣脱,那张怀抱越是焐得紧。怀抱的主人今天有了不屈的意志,要征服命运,就先从征服这双脚开始。

翁息元头眼昏沉着,但他的意识却是清醒的;他知道,他今天的脚是再也挣脱不了这个女人的怀抱了。便不再挣脱,任女人以温暖焐化他的冰冷。肿胀的脚感受到了一股热流,带着嘶嘶的声音奔攒到他的腰脊。后来,那肿胀的脚掌居然感到了女人的心跳,那心跳微弱但是坚定,传送着脉动呼唤。这呼唤很遥远,但隐约可闻;因为隐约,便也招惹了要谛听它的耳朵。

翁息元很晚才起床。乍起的时候还有些昏沉,小风一吹便彻底清爽了。他站在屋檐下,心神有了多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昨晚的情景也回想得清晰,三个女人的音容也都令他回味。那酒也邪哩,怎么苦苦甜甜的?最后竟致毫无滋味。咳,什么尝得多了,也会没了感觉,一切都无所谓了。

正在门外走心思,屋里的女人叫:

&ldo;息元,煮了点玉米掺子粥,喝下来醒醒胃吧。&rdo;

宿酒的人,胃寒且滞,热热的流食喝下去,可以温暖并激活麻木的胃肠。山里人叫醒胃。

女人亲热的叫唤让他感到别扭,但女人适时的体贴又使他无话可说,息元就息元吧。

翁息元喝着玉米接子粥,暖暖的粥计将肠胃熨贴得蠕蠕地动,整个腔子有一种通泰之感。望着在锅台上利落地收拾着碗炊的谢亭云,他竟想,其实一个男人,除了能喝上热热的玉米掺子粥,并有一个能煮出这样的粥、把碗炊收拾得停当干净的女人之外,没有什么可需要的了,有这两样就够了,足够了。而这两样,他一样都不缺,还争执什么呢?还有什么哀怜和放不下的呢?!

他心情特别好。

&ldo;亭云,你也喝一碗粥吧,这粥煮得有味道哩。&rdo;竟说。

听到翁息元这么亲近地称呼自己,谢亭云不知说什么好,双手扎煞着,不迭地说:&ldo;我喝,我喝。&rdo;

翁息元因为一念之差而选择的生活组合,从这个早晨起,开始向情感的路程迈步了。

后岭因为是山里率先搞起运动的村,也是在运动中出了怪事的村,上级对后岭格外注目:不仅又重派了工作组,而且县里的红卫兵先锋队也不时到后岭来推波造势。运动朝着更广更深的境地发展,请送元已左右不了运动的态度。红卫兵们把伟人的语录带到村里,识字的不识字的成人都发给一本,要村里以学语录而带动运动。在发语录的那一天,一个在日常生活中以逗哏发噱俏皮话连篇而著称的妇人‐‐快嘴二婶,因为她的俏皮话,也奇迹般地改变了她人生的位置。当红卫兵将语录发到另一个妇人手里的时候,这位妇人穿的是山里无兜家制棉衣,拿在手里的语录本无处可放,正巧她还要把队里给她的半口袋粮食提回家去,便为难起来,&ldo;这个本本可往哪儿放啊!&rdo;她叹了一声。这一声轻叹,正巧被一旁的快嘴二婶听见,她适时地抓住了这个表现她幽默才能的机会。&ldo;往哪儿放?你的裤裆肥啊,什么都能放得下,还不能放一个小本本儿。&rdo;她的话也正巧被一个山里出身的红卫兵听到了,他知道山里人也管男人的一个什么玩艺儿叫&ldo;本本儿&rdo;,灵敏的嗅觉使他感到这事关重大,便上报领导。正当快嘴二婶为自己的俏皮话与几个婆娘大笑不止的时候,几个红卫兵后生很利索地把她捆绑了,在懵懂之中,把她推上了批斗的舞台。她成了现行反革命分子,她为她的一句轻松的话,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批斗会上,红卫兵用皮带狠狠地抽打她,抽打她的裆部。她惨叫不止。但没有人出来为她说话。她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也是一个有了自己男人的人,不会有第二个翁息元式的人物出现;在红卫兵不讲轻重。不论情面的皮带之下,也不可能再出现翁息元式的冲动。后来快嘴二婶疯了,一种莫名的笑永远凝固在她多皱的脸上。她不论阴晴、不论夜昼,都幽魂般地游移在村街之上,反复说着一句幽秘深奥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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