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宛童当了逃兵,但学医路上的艰辛她再清楚不过。
“要实习、规培、考证,转正后升职称还有限制。京墨学长,已经熬了十几年……”她一度哽咽,说得断断续续,“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嘘。”叶远志又看了一眼坐得笔挺的江篱,将手指按在唇上,小声提醒她,“现在没有人比江篱更难过,你别再哭了。”
陆宛童捂着嘴,拼命点头:“嗯!”
叶远志见她的眼泪还是劝不住,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则耷拉着脑袋又坐到了江篱的身边。
江篱比他想象得要冷静多。
她不像傅西泮那样害怕到手抖,也没有和陆宛童一起难过到大哭。
江篱只是坐在手术室外,双手交叠地放在腿上,一动不动。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哑着嗓子问:“叶远志。”
她突然开口,叶远志肩膀猛然抖了一下,惊慌地应道:“啊?”
江篱的语气依旧镇定,听不出别的什么情绪,“京墨他还能拿手术刀吗?”
叶远志作为康复科的医生,他对于这类伤病的复健情况是最清楚的。
同时,他作为医生,也最明白外科医生的手有多重要。
叶远志抿着唇,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江篱猜到了他的顾虑,淡淡地说:“没事。你实话实说就可以,我想先有个心理准备。”
“好。”叶远志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应道,“我没看到他具体伤的位置,听傅哥说伤到手掌了,这里就算伤口愈合,新生的皮肤可能会粘黏紧缩,需要通过后期的锻炼和理疗来复原。至于复原效果嘛,我只能说因人而异。如果是伤到神经,可能会丧失一部分知觉,这样就很难再上手术台了。”
江篱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两人交谈间,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走了出来,“没伤到神经,但后面的复健还是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江篱道过谢,跟着小护士一起去了病房。
而叶远志则留在手术室门口,拉着医生询问林京墨的具体伤情。
傅西泮看到林京墨从手术室里推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他拉开白芷的手,“今天你先回去吧,我想在医院待一会,让我自己待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