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有一次在校门口撞见几个社会人搂着女生又啃又摸,身旁还有几人打趣道“诶呦我大嫂”这就是他们嘴里的大嫂。我只感到一阵的恶寒。中间那个男生慢慢走上前来,叼着烟,这次抬起头,我看见他眼角有一道长长的,但是不明显的疤痕“你不同意,我就干到你同意为止”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看见他扯开外套,又撩起了里面的半袖。“救命!你别过来!”他身旁的两个人就在一旁哈哈大笑,我只觉得那笑声瘆人。他一把把我推到地上压了过来,“救命!”,我死死咬住他的胳膊,他右手紧紧箍住我的腰,那个姿势看起来我们像是很亲密地抱在一起。我急得眼泪快要出来了,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这个人。索性扯着嗓子喊“救命!来人啊!快来人啊!”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很急促。这时一旁两个男生反应过来“涵哥,来人了。”压在我身上的男生兴致缺缺看了眼门,转头对我笑道“苏浔,咱们后会有期。”说着踩了踩地上的烟头,跟那两个男生一并从窗户跳出去了。我腿软着边整理衣服边往门口的方向跑去,刚要开门,这时候门自己开了。门外站着一名指导老师还有郑诗雨学姐,就是那个和我一起进门却自己离开的学姐。黑暗里他们并没有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和泪痕。“苏浔,你换好衣服了吧”“没。”“都怪我啊老师,这门刚不是让另一位老师锁上了么,可能老师把灯也闭了,小浔她可能看不见。”“快出来吧小浔,马上到我们上台了。”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生,动弹不了。“苏浔快出来啊。”我就毫无知觉地被人拽了出去,一直到上台,我都没缓过来。走到台上的时候,我把稿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那个叫涵哥的人咬着我锁骨的画面,就差一点,如果老师和诗雨姐再晚一点,我就会真的被他强奸。聚光灯打到我脸上有两秒钟,我怔怔地望着台下看不清观众们的脸,但我知道我的脸此刻会出现在大屏幕上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妆有些花了,面色苍白像是女鬼,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又过去几秒钟,我还是想不出来说什么,手中的话筒过于沉重,我听见台下有学生在说“切”“不能主持就下去啊,连稿子都忘了”我缓缓呼出一口气,刚要说话,一旁的郑诗雨开口把我的台词说了出去。我就在台上干站着两分钟,像是陪跑的。走下台,几个老师是怎么围着骂我已经记不清了,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几个男生怎么会出现在主持人休息室,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会一个人在那里。后来我的台词被老师大量删减,基本都匀给了其他三个人。我看着手中的台词稿,明明苦练了两个星期,我背的比所有人熟练,老师夸奖我比所有人情感饱满,说学哥学姐们都朝着我看齐,明明开场我还是那么自信地说出了我的台词。再到后来上台,尽管已经平复下来心情,台词也能顺利背出来,但感情就是提不上来了。好像在那间屋子里出了那样的事之后,让我再次站在聚光灯下,站在众人面前,是在审判我。我实在受不了同学们犀利的眼神,我害怕我上台他们紧盯着大屏幕,看到我胳膊上的淤青,看见脖子上的吻痕,看见口红被刮掉一半。冷得不行,我站在台上,站在台下,全身都在抖,停不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那场文艺汇演的,结束后校领导好几个人从副校长到年级主任再到排练老师,从头到尾把我数落了一通。回到教室后,班主任更是当着大家的面阴阳了一句“有的人,我还指望着你能给我出点菜,结果汤你都出不来。”同学们更是对我更加排斥,有好几次我一个人走在走廊上,听见同班同学跟着别的班同学说“我都不好意思和她呆一个班级,真丢人”“是啊,她杵在台上的时候,你们班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我只能低着头面无表情走过去,装作没听见。那时候刚刚分班一周不到,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班级我感觉适应的好吃力,也许是和之前那个班级的同学感情太深,我不知道。我想着虽然我看着不太爱说话,也没人愿意跟我搭话,但这次主持好了的话,也会有同学主动跟我说话的,至少我不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孤孤零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