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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1页）

他把文件扔进游泳池，纸张散落在水面上。坎雅吓得倒吸一口气，差点跳进水中打捞它们，但她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不动。她不会容许自己被吉布森操纵。卡路里公司的人就是这样，喜欢玩弄对手，操纵对手。她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逐渐浸湿的纸张转开，紧紧盯着他。

吉布森微微一笑，&ldo;怎么?不打算把它们捞起来了?&rdo;他朝基普点点头，&ldo;我的小仙女会帮你的。要是你们两个小仙女一起在水中嬉戏，那可真是一景啊。&rdo;

坎雅摇摇头，&ldo;你自己捞去吧。&rdo;

&ldo;你知道吗，最让我开心的莫过于一个像你这么正直的人来到我面前，乞求我。一个拥有坚定信念的女人，&rdo;他倾身向前，眯缝着眼睛，&ldo;一个真正有资格评判我的工作成果的人。&rdo;

&ldo;你是个凶手。&rdo;

&ldo;我的研究超越了既有的领域。至于他们用我的研究成果做什么，不关我的事。你有一把弹簧手枪，如果你用它杀死了一个不该杀的人，难道可以说是手枪制造者的错吗?我创造了可以改变生命的工具，如果某些人利用这些工具做他们要做的事，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的。&rdo;

&ldo;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农基公司给你的钱够多吧。&rdo;

&ldo;农基公司付给我大量金钱是因为我能让他们发财。我的思想属于我自己。&rdo;他仔细瞧着坎雅，&ldo;我想你一定良心清白，毕竟是环境部有名的正直官员之一嘛，像你的制服一样毫无污点。就像刚刚消过毒一样。&rdo;他倾身向前，&ldo;告诉我，你收贿赂吗?&rdo;

坎雅张开嘴想反驳，但说不出话。她可以感觉到斋迪的灵魂在身后飘荡，等着听她会说什么。她的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去看。

吉布森笑了，&ldo;是的，你当然会收。你们这些人都是一样的。头顶长疮，脚下流脓。&rdo;

坎雅的手滑向体侧的手枪。看到她的动作，博士笑道：&ldo;怎么?想拿枪威胁我?想从我这儿收贿赂吗?你想让我亲自给你舔舔，还是让我的假姑娘来试试?&rdo;他的双眼冷冷地盯着坎雅，&ldo;我的钱你们已经拿走了。我这条命也差不多了，而且充满痛苦。你还想要什么?干吗不把我的姑娘也带走呢?&rdo;

基普在池子里踩着水，充满期待地朝这边望过来，水波冲刷着她的身体。坎雅转开了视线。博士大笑道：&ldo;抱歉，基普。我们拿不出这个人喜欢的贿赂。&rdo;他的手指在椅子上敲着鼓点，&ldo;那么，小男孩怎么样?我厨房里有个十二岁的男孩，他一定很乐意献身。让白衬衫开心永远是最重要的。&rdo;

坎雅怒视着他，&ldo;我想打断你的骨头。&rdo;

&ldo;想就来吧，不过得快点。我正愁找不到理由拒绝你呢。&rdo;

&ldo;为什么你一直为农基公司干活儿?&rdo;

博士眯起了眼睛，&ldo;你为什么像条狗一样为你的主子效劳?同样的原因，他们给了我我最需要的东西：钱。&rdo;

耳光的声音像铃声一样传到水池的另一侧。卫兵朝这边跑来，但坎雅已经收回手，挥手赶开卫兵，&ldo;我们很好，没什么问题。&rdo;

卫兵们停了下来，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究竟该听谁的。博士摸了摸被打破的嘴唇，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手上的血，抬起头来。&ldo;看样子触到伤口了……你这个人，哪些部分已经卖掉了?占多大比例?&rdo;他咧嘴笑着，露出被坎雅打得沾上了血的牙齿，&ldo;这么说，你是农基公司的人?或者是他们的同伙?&rdo;他看着坎雅的眼睛，&ldo;你是来这里杀我的吗?结束我给他们带来的痛苦?&rdo;他注视着她，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似乎能看到她的灵魂深处，&ldo;只是个时间问题。他们一定知道我在这里，知道我在为你们效力。没有我的帮助，泰国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发展，不可能开发出茄科植物和ngaw。我们都知道他们在追杀我。那么，你是不是那个追杀我的猎人?我的生命会不会终结在你手中?&rdo;

坎雅皱起眉头，&ldo;不，你还有利用价值。&rdo;

吉布森重重地靠回椅背，&ldo;啊，当然。但我永远都会有利用价值。我们设计的野兽与瘟疫有一种天性，叫做进化。它们不是只靠外力驱动的呆板机器，它们有自身的饥渴，有进化的自然需求。它们必须不断突变，不断适应环境，所以你们必须一直留着我。我死了以后，你们怎么办?我们将魔鬼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自然已经变成了某种我们不认识的东西。它已经真正成为受我们塑造的自然。而如果我们被自己的造物所吞噬，那将多么富于诗情画意啊!&rdo;

&ldo;因缘。&rdo;她喃喃道。

&ldo;说得没错!&rdo;吉布森靠在椅背上，露出微笑，&ldo;基普，把那些纸捞起来。让咱们看看能不能从里面琢磨出什么。&rdo;他的手指在残废的双腿上敲着鼓点，似乎在思索。然后，他朝坎雅露出狡诈的笑容，&ldo;咱们来瞧瞧你们这个宝贝王国离死亡还有多远吧。&rdo;

基普在游泳池里缓缓地来回游动，将纸张收集起来，举出水面。纸上的水滴下来，在她身边绽出波纹。吉布森看着她，嘴角带着笑意，&ldo;你们很走运，我喜欢基普。要不是这样，我早就让你们全死光了。&rdo;

他朝卫兵点点头，&ldo;上尉的自行车上一定带着样本。去拿过来。我们得到实验室里去分析一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