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是受了月阁的影响,黑色裂缝又安静了下来。
一晃,又过去了近三年。
沐兮云在荒阁提心吊胆了三年,云湛锦在云海关提心吊胆了三年,大家都知道,这段时间的宁静并不寻常。
云若清渐渐有了少年的模样,只是身子依然不好。
云若清住在月阁,不过问云家的事,而云南意也只是偷偷留意这个孩子,并不会拿云家的事来打扰他。
云家在打造冰棺,是云南意和云湛锦吩咐去做的。
冰棺开始打造的时候,云若清和天涯都感觉到了。
天涯望着安王府的方向,说:“需要特意去打造的冰棺,安王应该是感应到了什么吧。”
云若清也抬头看过去,“特殊的冰棺?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天涯问:“公子知道安王打算做什么?”
云若清很疲惫,只是看了那么一会儿,就忍不住咳嗽起来,有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这种情况天涯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看着那抹血依然无法淡然。
云若清若无其事的用手抹去血迹,闭眼靠在轮椅上,半晌才开口说:“特殊的冰棺里面只能葬特殊的人。云家打造的,是安王的葬棺,里面只能躺安王,或者是前安王。”
天涯见云若清呼吸已经平缓下来,也收起了自己的担心,问:“我都无法感知到红安什么时候会行动,安王他能够知道?”
云若清没有睁眼,只是轻声说:“如果你是安王,你也会感知到,这是红尘尊主赋予安王的特权。”
云海关的云愈发的瑰丽,甚至是奇幻迷离。云下的云阳柳林就像是荒漠里的湖泊,绿波荡漾,金光粼粼。
荒漠,彩霞,湖泊,该是多么美丽的景致。
可是在云海关的人都知道,这美丽之下,是致命风暴即将来临。
日落前最后的一抹晚霞,总是格外的美丽。
云家没有大张旗鼓,可是将士们都猜到他们有自己的安排。
当初决定留在云海关的,都是自愿且知道后果的,云家不会强迫他们,安王也不会。
瑰丽之下的沉闷让人难受,但没有谁逃离。
起风了。
荒漠,孤城,肃杀之气在凝聚,在张扬。
云阳柳畔,月阁,花栏,与荒漠格格不入。
阁外的小少年,每日里不是浇花就是昏睡,他脸色越来越差,每次一睡着就仿佛再也不会醒来一般。
天涯收了笑脸,总是站在小少年身后沉默。他最近似乎很容易走神,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事。
入夜,阁门关闭,云湛锦与云南意总是望着月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