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音没错过他眼底的惊艳与掩藏尴尬的小动作,心内‘嗤’了声。
秀珠的声音隐隐传来,估计是会竹青居没见到她,放心不下找来了。
晨音看了一眼他脚上的玄色绣金龙靴子。提着裙角绕过他,一溜烟儿的跑远。
“嗳……你……”皇帝没料到她会跑,下意识想叫住她。
顾问行的声音先从远处插了进来,“皇上,皇上原来您在这,可让奴才好找。这雨下得越发大,您看是不是该回去了?”
转角处的人影早已跑不见,皇帝横了顾问行一眼,回了宴厅。
到夜深时,宾主尽欢。
皇帝多喝了几杯酒,由顾问行半扶着回去。走到门口,皇帝却突然停住脚步,望着檐下的大灯笼出神。
“皇上,您怎么不走了?”顾问行把伞罩在皇帝头上,自己大半身子淋在雨中。
皇帝把伞推了几寸回去,快步进屋。
夜雨急促扰人,皇帝立在书桌前,取了最大的一只狼毫,泼墨挥就,几个大字跃于纸上。
皇帝满意的丢开笔,朗声道,“顾问行,把这拿去挂在院门口。”
顾问行忙弯腰过去取,眼睛瞟了眼纸上的字——明心居。
“等等。”皇帝喊停,顾问行知趣的退到一旁候着,片刻功夫,皇帝再次吩咐他。
“把这两张糊到门口的灯笼上去。”
“喳。”
顾问行捧着三张御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皇上赐匾不稀奇,但这大雨天的,天上黑压压的什么也没有,皇上哪来的的兴致画月亮糊灯笼。
——
第二日晨起,天上还下着雨。
晨音去正院看钮钴禄氏,见三官保面色黑沉坐在榻上,钮钴禄氏不见踪影。
晨音请安后,诧异的问道,“一大早的,阿玛这是怎么了?额娘呢?”
“你额娘身子不适,在屋里躺着起不来身。晨音,今日便由你代替你额娘去向诸位娘娘请安。”
晨音心头一沉,“额娘怎么了?我去看看。”说罢,要进内室。
“快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