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觉得害怕,当感觉到季晏洲的温度后,几乎想也没想地问:“……你可以抱一下我吗?”
说完后,她又像是回过神了,猛地闭上眼睛,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季……对、对不起,你就当没有听见。”
季晏洲忽然凑得很近。
阮念的大脑还在嗡鸣,耳边的声音却更清楚了。
他问:“只抱一下?”
他说话是,薄唇轻轻擦过耳垂,痒得阮念忍不住捏紧了手指。
这声音经过了无数倍的放大,阮念甚至能分辨出语调隐隐的不满。
阮念被他问得一怔,眼中软软的水光闪烁着疑惑:“那……两下?”
话音一落,就陷入他怀里。
尽管他的眉眼一反常态地温柔,气息却还是与往常无异的强势。
一旦靠近,便觉得浑身每一处都被紧紧地包裹住。
这怀抱太过舒服。阮念本来逐渐恢复清醒的大脑又开始发懵了。她甚至主动握上了季晏洲的手。
直到腰渐渐被他不动声色地摁到墙上,阮念这才意识到——
她在做了什么猪才会做的事情?
她她她她竟然……得寸进尺,主动要求抱季晏洲?
阮念立刻小心翼翼地从季晏洲怀里探出脑袋。
她刚哭过,声音还拖着很长很绵软的鼻音,表情却少了几分无措:“这次谢谢你呀。”
季晏洲顿了顿,明白了她的潜台词。他有些不舍,却还是若无其事地将手松开。
感谢的话说完,阮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打破此时沉默的气氛。
她余光看见地上屏幕粉碎的手机,轻轻问:“是洪城接到我的电话了吗?”
她的通讯列表都是这些亲近或是相熟的人,当时也来不及看,只能随便点一个求救。
她肯定是打给了洪城,然后洪城转告给季晏洲。否则,他不可能出现得这么及时。
男人微微蹙眉:“什么电话?”
“你没接到吗?”阮念声音比刚才大了点,因为之前压抑着快哭哑了声音有些沙沙的,掩饰不住惊讶,“那为什么……”
“回来拿文件。”
季晏洲敷衍着圆过去了这个谎。
事实上,如果不去公司,他每天都会出现在她门口。
这几天一直如此,只不过时间不固定,有时候是凌晨,有时候是深夜。
公寓的门隔音并不好,他偶尔能听见她在客厅的自言自语。
为了那一两句话,一站就是一个小时。
今天他刚出门,就碰到了来要钱发疯的阮鸿。
阮念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肩头重了重,原来是季晏洲取下了自己的风衣。
“这里很冷,”季晏洲缓声道,“先去睡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