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喃道,嘴角慢慢翘了一点起来,尾音已经隐隐带了一些笑意。
阮觅一怔,随即就从他那个笑容中意识到什么,面上“刷”一下就热了起来。。。。。。这真是个混账啊,枉她刚刚还被他动容了一下。
这回她是再不管他是个什么状态,狠狠地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抽得狠了点,大约是扯动了他的伤口,就听到他闷哼了一声。
阮觅冷哼。
这种人就不能给他脸。
她怎么还会顾忌着,怕伤害了这种人的自尊心或者随便什么心?
他的心不是一向比他的皮还冷还硬还黑吗?
她起身道:“你的伤也差不多该好了吧,我就先回内院去住了。”
赵允煊很无辜。
他觉得他就是重复了一下她的话,是她想多了能怪他吗?
但还是柔声哄道:“要好也得慢慢好,你还是暂时先住在这边吧。。。。。。不过说起来这事,也不尽是在我的掌控之中。原本我还以为岑太后和岑家的能耐还要更大一些,我是打算等她们一宫变,就命人带兵进宫救驾的,现在只好再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原本也以为皇帝的命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
好在他们是做了两手的准备。
阮觅:。。。。。。
他怎么就能轻描淡写的把这种事随意说出来呢?
虽则她知道他应该已经借着被行刺之事,把皇帝安插到他身边的人都已经拔了个干净,但谨言慎行还是必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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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赵允煊苏醒的消息就传到了宫中。
彼时贞和帝正在和朝中几位重臣议事,商讨着岑家之事的后续。
从先皇开始,岑家就把持着朝政达数十年,虽则这二十年来,皇帝一直致力于打压岑家,但拨出萝卜肯定会带出泥,哪怕皇帝不想大动干戈,这朝堂肯定还是会清洗一番的。
皇帝翻着大理寺卿递上来的卷宗,听着大臣们念经似的说着一条一条的□□措施,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生疼。
这时内阁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一位阁老罗丛洲还要很没眼色的突然冒出了一句,道:“陛下,臣以为,为稳定江山社稷计,陛下宜当早立储君。”
“储君之位,乃国之根本,我大周千秋帝业之基石。日前陛下辛劳成疾,在朝堂上突然晕倒,几引起朝堂震荡,彼时正是因为储君位未定,才会令废太后娘娘和岑家逆贼险些钻了空子。。。。。。陛下,为稳定朝堂和百姓之心,还请陛下早立储君啊!”
这还真是大实话。
当日皇帝那一倒,二皇子殿下还重伤昏迷着,大臣们可不是一下子没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