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有序地朝龙图阁走去,舒大娘和一些诰命娘子走进彩棚净手,不一会儿,她们走进崇文院,我帮站在右侧的诰命娘子提起食盒,我把食盒双手递给她,她先行礼道别,接着双手接过食盒说道:“谢谢郡君。”
“不客气。”我行礼道别说道。
“奴家叫李宜,便宜的‘宜’,表字悠宜,‘悠’是悠然自得的那个字,不知郡君如何称呼?”孕妇说道。
“奴家叫沈清容,清晨的‘清’,笑容的‘容’。奴家的爹是商人,所以奴家没有表字。”我回道。
“沈郡君,奴家一会儿要和官人一起散步,奴家先去龙图阁等他了。”李悠宜说道。
“好。”我回道。天气有点热,我的手汗涔涔的,我在崇文院的彩棚下洗手。一些诰命娘子坐在椅子上,一边摇扇子一边聊天,一位郡君说道:“为什么所有诰命娘子的腰佩都是梅花呢?”
一位郡太夫人回道:“听说皇后娘娘喜欢梅花,咱们的腰佩,都是皇后娘娘设计的。”
一位郡夫人喝了些茶水说道:“这腰扇也是皇后娘娘为咱们选的吗?”
一位国夫人放下一碗紫苏熟水说道:“是了。”我发现国夫人腰上佩戴着白色梅花佩和土黄色的绶带。
一位县君说道:“国夫人,今日的晚饭会有几道菜呢?”
头发半白的国夫人说道:“七道。”
县君问道:“国夫人,今早欧阳公眼睛上戴的饰品是什么呢?”
国夫人说道:“水晶鉴。”
县君说道:“水晶鉴是欧阳公用来正衣冠的吗?”
国夫人说道:“欧阳公有眼疾,视物模糊,水晶鉴可以让他的眼睛看得清楚一些。”
郡夫人说道:“国夫人,奴家听说垂拱殿偏殿和崇文院的对联,是一位御史中丞写的,平时宴会的对联,一般都是翰林学士写的,今年朝廷是改了规矩吗?”
国夫人说道:“今年官家让欧阳公推荐官员来写对联,欧阳公推荐了苏子瞻和一位蒋中丞。蒋中丞去年任职监察御史,欧阳公多次举荐,今年人家已经担任了御史中丞。”
郡太夫人说道:“那官员还真会审时度势,官家很重视欧阳公,他能得到欧阳公的器重,以后的仕途必定会很顺利。”
郡夫人拿起一块荷花糕问道:“今日官家从奴家身旁走过,奴家闻到官家身上有一种好闻的香味。官家是有体香吗?”
国夫人说道:“奴家听说官家喜欢用海南水沉香熏衣裳。”
郡夫人说道:“以后奴家也要用那种香料熏衣裳。”
国夫人说道:“郡夫人,那香料可贵了,一两黄金才能换一两水沉香。”
郡夫人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说道:“这价格真是折煞奴家。”
县君说道:“国夫人,燕观察今日自曝家事,是为了早点辞官,不参与濮议的事情吗?”
国夫人说道:“奴家听说燕观察的亲生孩子以前一直在汴京乞讨度日,奴家觉得燕观察是想陪伴自己的孩子。”
郡夫人说道:“不管怎样,人家燕观察愿意辞官让位,有些官员贪恋权利,胡子都白了,仍旧不愿意退位。”
国夫人说道:“郡夫人,官员能不能辞官,是官家说了算,奴家听说欧阳公多次在朝堂向官家申请辞官,都被官家回绝了。”
头发半白的郡君说道:“郡夫人,奴家不赞同你说的话,奴家官人姓掌,他今年七十五岁,他有点耳背,奴家以前听官人的朋友说,仁宗皇帝在时,官人提说过辞官的事情,官家已经答应他了,可是他耳背,听不清,不敢多问,就留下来继续做官了,奴家建议他辞官时,说出自己耳背的情况,今日他在朝堂申请辞官,有官员转述官家的话,奴家官人成功辞官了。”
齐畅坐在彩棚下,她摇着扇子说道:“沈郡君,今日奴家一直排在你后面那一排呢。你说今日官家怎么不赐酒呢?”
我问道:“齐郡君,以前的曝书宴,官家都会赐酒吗?”
齐畅说道:“奴家不知道,奴家第一次参加曝书宴,奴家阿爹在朱雀门街开了一家酒舍,奴家喜欢吃酒,所以盼着官家赐酒。”
我回道:“奴家阿爹也是商人,他在旧曹门街开了一家茶叶铺。奴家也是第一次参加曝书宴,这曝书宴有孕妇参加,听说孕妇不能吃酒。”
齐畅说道:“宫里的黄柑酒特别好喝,奴家就盼着饭点,多吃一点酒了。”
我说道:“齐郡君,奴家阿爹喜欢喝你家的酒,你家酒舍的‘千杯醉’,‘琼浆’,‘品仙醇’他经常买来吃。”
齐畅收了扇子说道:“那些都是白酒,以后若是奴家酒铺出了新酒,奴家让人送些酒给你家阿爹试吃。”
“谢谢齐郡君。”我说道。
“不客气。”齐畅起身,眼前一亮的她向我行“万福礼”道别,她说道:“沈郡君,奴家瞧见有位县君腰上挂着酒囊,奴家要去找她赌酒了。”
“好。”我回了“万福礼”说道。我掏出一张藕粉色罗帕,在水盆里蘸了点水,我走出彩棚,走向崇文院门口,言律在门口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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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道:“郎君,你弯一下腰,奴家给你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