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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当韩真果真用自己常人难以企及的手段为自己在武林中杀出一段传奇后。面对所有臣服者,他带着满身不可违逆的气势坐拥自己的霸业,再回头想起自己叛离玄门时的那一场内战,仍然无法释怀那场血腥。
那时的玄门群龙无首,各个师叔师伯带着手下的弟子为了掌教之位明争暗斗,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令武林中人顶礼膜拜的地方。玄门山门之上的石狮子依旧是久经风雨的古朴沧桑,诉说着曾经的峥嵘,而其中的内斗早已将玄门搞得没有当年武学昌荣的景象。年轻一辈的弟子就算真的有真才实学,却也难以逾越那些前辈们留下的一道道森严屏障。韩真亲眼看着自己的师父空有一身武学修为,却备受打压整日抑郁寡欢。他也早不想再呆在这个难以出头的地方,可是连自己也没有想到后来竟是那样的方式离开。
那日他不顾一切拔出了凝剑砍断了铁玲珑放出了叶轻舟,那一刻凝剑的魔性就慢慢地开始弥漫着自己的心性,起初他还能压制一些,可是他毕竟年轻,没有那么深厚的定力,根本无法驾驭那把毁天灭地的凶器。一路搏杀后,始终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低重复着:“去杀吧,去杀吧……”魔鬼一般的呓语,如同指令一般莹莹缠绕,挥之不去。
他将叶轻舟背在后背逃出了玄门,到了山门的台阶上身上的重伤再也无法克制得复发起来,忍了许久的鲜血一口吐出,眼瞧着身后的追兵源源不断,他对着叶轻舟艰难说了一句:“你先走!”
叶轻舟哪里肯走,抓着他死也不肯撒手道:“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你以为我历经千辛万苦将你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再把你抓回去的么?”韩真对着这儿女情长不屑一顾,当下气急不已道:“你不走是要大家一起死么,还是想看着我死?”
叶轻舟不想看着他死,却也不想丢下他,急的眼泪直掉,抓着他的手拼命地质问着他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你若是不来救我,一切就可以如你所愿,你为什么要搭上一切来,是我做的还不够好么?”
韩真艰难闭上眼睛,他怎会踩着一个女人的性命来踏上自己的成功之路?不是不屑,而是不忍!睁开眼睛,眼前的叶轻舟已经哭得花容失色,望着他的眼神似乎看守着最宝贝的东西一般,英雄末路却还有美人这般不离不弃誓死相随,如此夫复何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样含情脉脉的眼神却不是那个人的。
韩真抬手擦去她腮帮子上的泪水,终于温情一笑道:“傻丫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怪只怪我韩真虽不是个好人,却也是个俗人喜欢怜香惜玉吧。”
“这个玄门我看你呆的也不开心,不如跟我一起回拜圣教吧!”叶轻舟动情不已,自己是如此贪恋这个男人难得的一次体己温柔。
“我伤得太重,怕是走不了了。”韩真道,
“我背你!”叶轻舟立即道。
“你那么柔弱的身子,能背我去到哪里?怕是不出这个山就叫他们逮个正着!”韩真道。
“那我该怎么办?”叶轻舟又急又气。
“你走吧,你是拜圣教的人他们定不会绕过,我不一样,我有我师父说话,顶多被废去武功关上些日子就好了。”韩真尽力将一切说的稀松平常,语气也是哄孩子一样温存不已。
“我不信,就算你有师父在又怎样?那日我指认司徒逍遥时,他师父可是不管不问的!我不信!他们一定会杀了你的!”叶轻舟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会相信他的话?
“我师父与其他人不同,自小待我如亲生子一般,不会不管我死活的。”韩真尽力劝说道,接着话锋一转语气十分柔情蜜意道,“况且,你若逃出去了,日后还可练好了武功回来救我的对不对?你今日不是弃我而去,而是为了养精蓄锐卷土重来!”
“是的,我不会弃你而去,可是今日一别我何时还能再见你?”叶轻舟不敢想日后他一人落入师门的可怕场景。
“傻丫头,你不是还说要带我回拜圣教么,如今我们这样如何去的了?等你日后练好武艺将我再将我救出来,天涯海角都与你同去!”韩真摸着她头上的发丝,满满都是怜爱跟情意。
“你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天涯海角?”叶轻舟激动不已,他的手掌满是温暖跟宠溺,一股安全感从发丝延伸至百骸,一瞬间就足以认定自己此生都将属于这个男人。
“承君一诺,咫尺天涯,永不相负。”韩真望着她认真道,一字一句,字字珠玑,字字千钧,摄人心魄,刻骨铭心。
叶轻舟当场破涕而笑,更多的泪水从眼眸中缓缓流出,转过千山万水,等得春去秋来,看尽花开花落,终极一生不就是为这么一句么?有了这一句,这一生便可圆满了。可堪六月飞雪,冬雷滚滚!
“好,我走,但我一定会回来,练就一身无上的武功回来带你走,从此我们再也不分开!”叶轻舟望着他似乎在许着一生的赌注。
“好,我等你!”韩真微微含笑道,那一抹笑似一缕夕阳挂在画角之上,舒朗温和。
眼见远处的人越来越近,叶轻舟转身却又回过头,跪倒在地满目泪痕望着他,伸手抚着他的面容,纤纤十指划过他俊朗的五官,似乎要将这些都要记入脑海中,这是她此生选中的男人,自己钦定的因缘。也许只有这短短一瞬,也许世事难料日后苦海无边,她也要回过头来重新续上,这是她此生的爱恋。
“等着我!”说完这一句,带着巨大的决心和心痛,她终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回过头来,石阶上的那个人越来越远,似乎还在对着她微笑,叶轻舟转过头抹去脸上的泪水,在风中止不住地奔跑疾驰。
她那一去自是没入茫茫人海,从此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那之后的一切,只有初尘看得真切。
本该是司徒逍遥的未婚妻子却私自放走了陷害未婚夫君的两个重要人物,她跪在大殿之上,面无表情地任由众位师尊定罪。
此时下山捉拿的弟子将奄奄一息的韩真拖了上来扔在大殿上,就在她旁边,不动如山的人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却是难以言说的情愫。
“韩真平素就对玄门的清规戒律视若无睹,如此叛门大罪定是他一人所为,理应先问问他!”初尘的师父妙山爱徒心切,立即站出来道。
司空化与南宫仁一直想要挤兑掉独孤鸿,奈何独孤鸿做人做事一直滴水不漏,武功与威望也是极高让他们无从下手,今日终于捉到了他徒弟犯下这般滔天大罪,自是快意的很,南宫仁几乎不想审问便要动刑道:“拿出杀威棍,先打八十下不怕这小子不招!”
韩真望着眼前这些人,无所谓一般懒散笑着,目光扫向了大殿之上的雕栏画栋,似乎对他们的话完全不在心上。
“我的徒弟,出了事也理应是我来管教,我独孤某人都没开口,你们就要滥用私行,屈打成招了么?”独孤鸿站出来威风凛凛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