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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买的肥肉有点多，王淑英早上煎完油之后特意让她带上，说是让她当零食吃，没想到她还没吃，倒是先派上用场了。这年代，虽然菜籽油难买，但大多数人却更偏爱腥油。因为肉的香味是什么都取代不了的，口味他们更不会认错。那什么下水道油，怎么可能会有腥油香？吃过林芳华油煎爬叉的熟客们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吃小姑娘油渣爬叉的时候觉得特别香，原来是用腥油的原因！有熟客闻一下手里从大娘那里买的油煎爬叉，忽然觉得有些倒胃口。吃上一口，连忙吐了出来，“啊呸！太难吃了！”外壳吃起来还有点咸，里面却一股土腥味！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句话好有道理！想将手里的油煎爬叉丢掉吧，又有点心疼钱。最后只得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林芳华摊位上的油煎爬叉，咽着口水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后悔不已，他怎么就贪小便宜了呢？这么想的人不是他一个，只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这么好说话。很快，大娘摊位前便吵闹起来。“这什么东西啊，难吃死了，退钱！”“就是，跟小姑娘卖的差远了，还污蔑人家用下水道油，我看你是嫉妒人家生意好吧！”“退钱，我们要退钱！”“……”大娘自然是不肯退钱的。她恨恨瞪了一眼坏她好事的林芳华，随后赔笑道：“你们都吃过了让我怎么退钱啊，这样吧，我每人多送你们两个油煎爬叉怎么样？”“不行！必须退钱！”这些人也不是很好说话的。他们在工厂里辛辛苦苦劳累一天，买个东西还要被人坑？如果没有对比也就算了，可有林芳华做的油煎爬叉做对比，在他们心中老大娘做的油煎爬叉就是垃圾，白送他们都不想吃！大娘一看赔笑脸行不通，当即便变了脸，“这些东西你们都吃过了，退个屁的钱啊！赶紧给我滚，滚滚滚！别影响我卖东西！”说完，伸手便准备将那些人给推开。“怎么滴，你卖的东西难吃还不让我们退钱了？你这就是欺诈，走！我们去派出所说理去！”“对，去派出所！”“告她投机倒把！”当下，所有的人都不干了，围着老大娘义愤填膺地开口。一听要去派出所，老大娘顿时秒怂。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一下子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哭喊了起来，“天啊，你们看那小姑娘漂亮，都联合欺负我这个老太婆，小姑娘笑一笑，把你们的魂都勾走了一半，你们都吃过了，这钱我是肯定不会退的，要不你们就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周围那些原本吵闹的人们顿时面面相觑，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还是他们有异性没人性姚玉贵这才反应过来，“妈，你刚才说什么？”大娘顿时气结，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之后，警告道：“玉贵，我知道你见到长的好看的姑娘就走不动道儿，但今天我和这个姑娘是打过赌的，她要是赢了，我以后哪还有脸在这儿卖东西？”“你胡说，我们跟这姑娘根本就不是一伙的！”“是你自己做的东西难吃，还嫉妒人家小姑娘！”“……”听到大娘这么说，周围的人顿时不满地嚷嚷起来。“妈，我都说了咱家现在不差钱，你不用出来卖东西的。”姚玉贵一脸无奈地开口，随后转头看向周围的人，“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我妈做的东西味道不好，还冤枉了你们，这样吧，我把钱退给你们……”说完，便用眼神示意大娘将钱退给他们。“玉贵，你到底是跟谁一伙的！”老大娘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姚玉贵朝她使了个眼色，“妈，本来就是我们的错，你快把钱退给他们吧。”“我不退，凭啥要退给他们？那可是我昨晚上专门买来的爬叉！”老大娘捂紧自己装钱的口袋，一脸不服气地嚷嚷起来。拿走了她的爬叉，还想让她退钱，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妈，难道你真想让他们送你去派出所吗？这年头投机倒把可是要坐牢的。”姚玉贵苦口婆心地劝道。“我……我……”老大娘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投机倒把，但看着那些把他们围起来嚷嚷的人，还是泄了气。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口袋，梗着脖子道：“我不管，他们吃了爬叉就得给我钱！反正这钱我是不可能退给他们的！”“那我就用自己的钱退给他们，我没零钱，退多了你别生气啊！”说着，姚玉贵便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叠十元的“大团结”，抽出来一张便准备递给离他最近的那个人。“我退！我退！我退还不行吗？”老大娘飞快地抢过那张十块钱，满脸不情愿地将刚才收的钱退给了之前买爬叉的人。拿到钱，周围的人也变得好说话了。“还是这个小伙子痛快啊！”“是啊，一看这小伙子就是有大作为的人！”“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找麻烦的，但是这东西是真的难吃，小伙子是爽快人，我们都散了吧！”“……”周围嚷嚷的人渐渐散去，原本吵闹的三岔路口终于恢复了平静。老大娘气呼呼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姚玉贵你什么意思？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这个赌要是输了，你让我这张老脸以后往哪放？我以后还怎么在这里卖东西？”“我是不想你太累，咱们现在不是有钱了吗？你以后不用出来卖东西了。”姚玉贵开口辩解了起来。“屁！你就是看人家小姑娘长的漂亮，故意让我输给她的！”老大娘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骂道：“臭不要脸的小烂货，还敢勾引我儿子！”“妈，你想不想让她什么都听你的，你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让她蹲着她不敢坐着？”姚玉贵忽然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问道。“你什么意思？”老大娘一愣，有些不明白姚玉贵话里的意思。“妈你想啊，我要是娶了她，再好好调教一下……”姚玉贵话没说完，但老大娘却已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让她做我的儿媳妇？以后我想对她怎么样就怎么样？”“是啊，妈你太聪明了！”姚玉贵连连点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点子……”老大娘喃喃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