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一对细致的眉毛几乎要拧了起来,忍不住将脸埋进枕头:&ldo;完蛋了!我完蛋了,可言……听你这样说,我觉得好可怕……&rdo;虫可言很正经地拎起她的耳朵,直言不讳:&ldo;没错,真的很可怕!你爱惨了他!但是,我之所有这样提醒你,是想告诉你其实你也很幸福,能跟自己这么深爱的男人结婚,多么幸福啊!&rdo;
幸福吗?桑柔心间悄然划过苦涩,不过苦涩只是刹那,很快一点点触动人心的温暖蔓延开来。她想起了原哲近来的温柔体贴,关心的话语……似乎真是很幸福。
&ldo;小柔,知道吗?即使是契约婚姻,也说明你们俩在乎彼此。否则你不会选择原哲,原哲也不会轻易选择你。可惜……哥哥似乎已经知道了,他跟我说,你很可能是因为给阿姨治疗的几十万手术费用,才突然嫁给了原哲。&rdo;
&ldo;什么?&rdo;桑柔蓦然又侧过脸,睁大眼睛,脸色有些发白,&ldo;你刚刚说陌言说什么?&rdo;
&ldo;我哥说‐‐你和原哲闪电结婚的理由不是因为真心相爱,而是因为手术费。这样说,你明白了吧?&rdo;可言一字一句说着,认真地对上她的眼睛,&ldo;现在本大小姐要问你,你和原哲到底相处地怎么样了?有没有可能将契约婚姻变成长长久久的夫妻?&rdo;
契约,这两个字曾经像把尖锐的刀,深深地刺痛过她。但此时再听人提起,桑柔并未感觉那么多疼痛,大约在那夜看到原哲亲手烧毁了契约书,坚定地对她说&ldo;她永远是他法定的妻子&rdo;时,她的伤口奇迹般地在愈合。
&ldo;总之,我跟你哥是绝对不可能的。无论他怎么想,怎么猜,你都要帮着我。&rdo;
&ldo;哼!为了你,我早就是胳膊往外拐的叛徒了!&rdo;可言突然抓起她的手,指着无名指上的戒指:&ldo;这个,之前没见你戴上,为什么突然拿了出来?这是不是表示你和原哲有着新的进展,你们终于敞开心扉面对彼此了吗?&rdo;
桑柔抬起眼,望进可言乌黑的眼瞳里:&ldo;你觉得……他也是真心爱我的吗?&rdo;
可言狠狠地撇撇唇,支起指头往她额头上一敲:&ldo;桑柔,你是笨蛋吗?我承认原哲跟七年相比,变得又冷酷又深沉,但是爱是需要用心去感受的啊!你天天跟他在一起,难道感受不到吗?&rdo;
&ldo;心?&rdo;桑柔苦笑了一下,摇摇头,&ldo;如果一颗心被反复折腾,一会天堂,一会地狱,恐怕心脏也会变得麻木吧!每次我以为自己很努力地快要接近天堂时,又被狠狠地摔了下来……可言啊,我承认,在爱情上我变懦弱了,我不能再承受一点点失败了,知道吗?&rdo;
可言眉头比她拧得还紧,沉默了会,严肃地说:&ldo;我不认为原哲还会让你承受什么,他爱你。&rdo;
&ldo;是,他可能是爱我,但是有多爱?能爱多久?是爱得纯然,一如当年?还是因为心有不甘,为了尊严和报复来爱?&rdo;桑柔边说边自己摇着头,嘴角荡开苦涩的笑,&ldo;可言,我是完美主义者,纵使在社会上打滚这么多年,已经不相信什么狗p真爱了,但是我仍然在梦想自己可以得到纯然而不含杂质的爱。我希望一个男人只是因为是我,而爱我。不是因为同情、可怜、好胜或不甘来得到我,你明白吗?&rdo;
可言也对她摇摇头,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啧啧道:&ldo;桑柔,你也知道俗世红尘里很难找到真爱,你为什么还要做梦?啧啧,我真同情你,别忘记你和原哲可是从校园时代开始恋爱的,那就是纯然的爱啊!我可不希望有一天某人在我面前念经‐‐曾经有一份真爱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啊!&rdo;
桑柔坐起身直接拿着枕头压了过去:&ldo;有时间在这罗嗦,为什么不去赶你的二零零八年第一场雪?到时候青扬哥哥走了,你可别在我面前哭诉‐‐曾经有一份真爱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rdo;
&ldo;该死的女人!&rdo;可言笑着扑过来捶她,&ldo;你敢笑我,下次我可不帮你了,我那叫爱情战略!战略,明白么?我默默守侯了那个男人八年,八年也!活该他为我等等啊!&rdo;
&ldo;行行!你那是战略,我这是是现在没心情理会感情这事,有妈妈和新工作已经够*****心的了,感情的事,押后再说……&rdo;
或许,此时的桑柔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深爱的男人也是爱着自己的,但是她真的无暇同时顾及那么多。
104委婉的拒绝
爱情,她最重视的爱情,自然需要小心翼翼竭尽全力地去守护,所以,等她忙完这段时间,有着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时,她会再次向她的爱情挑战。
原来蓦然回首处,那个叫&ldo;烦恼&rdo;的东西已经悄然远去,行色匆匆的人群中,自己苦苦寻找的人其实一直守护在身边。懒总有一天,桑柔和可言都会明白,人生里处处有着值得珍惜的情,即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却原来每一场遇见都会是一段令人留恋的缘。
可言没有一起送小柔回家,她想有的话该由小柔亲口对大哥说出来,自己在场的话,可能会有伤大哥的自尊。
一个小时后,韩陌言开着车回来了。
兄妹俩挺有默契,在两位妈妈休息后,不约而同地来到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