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孝婵要生产的那段时日,那几个绑架你的壮汉被人打死丢在了黄府大门口,后来也不知是不是李孝婵露出了端倪,黄府的人从李孝婵口中问出了此事,应忠侯夫人当场就打了李孝婵一耳光,后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李孝婵在生产的当日却是难产而死……”
姜媞不免震惊。
谁会这么做,这个问题毋庸置疑。
这天底下除了齐琅,还有哪个敢得罪皇亲国戚?
可是这件事情她从头到尾一点都不知道。
“我便猜到了你不知道这个事情,所以我才与你说的。”
林佳容吁了口气,心头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你是刻意在这儿等我?”姜媞有些意外地看向林佳容。
说起来,这个远方表亲与她关系并不是很亲密,却事事都会帮她一把。
“说来惭愧,我娘叫我出门在外要结善缘,可我每每见你遇事情,却不能帮太多,只能提醒一二。”便如林佳容所说的那样,她的面孔都涨红了几分。
姜媞不免觉得自己小心眼了,这远房妹妹确实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并非所有人都只是满脑子的算计。
“你的好意我心里头记着呢,你回回有事情都肯与我说,我很是感激。”姜媞对她说道。
“嗯。”林佳容笑着点头,心里有忍不住唏嘘姜媞的遭遇。
匆匆与林佳容说罢,姜姈途中未顾及得上旁人,直接去了姜承禀所在的院落。
待她见到姜承禀时,向对方屈膝行礼,姜承禀便怒不可遏地直接上前来打了她一耳光。
姜媞怔愣住了。
这个父亲性格虽然软弱,可却还从未打过哪个女子。
对待他的妻子也好,孩子也好,他都是极为温柔。
可他今日却红了眼睛,仿佛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公道
姜媞刚从姜媞小姑娘身上醒来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六七岁,那时候她的母亲病重,却和姜承禀十分恩爱。
姜媞记得自己有一回从外面跑回来,正巧从门缝里看见她娘一边咳嗽一边揪着姜承禀的耳朵,姜承禀红着脸哀哀求饶,她娘苍白的脸上才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两人依偎在一起,如交颈鸳鸯般和美,丝毫没有因为她娘的久病有丝毫的影响。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很好,一度让姜媞觉得她父亲有再多的缺点,却也比大多数男人更像个丈夫,更像个父亲。
只是突如其来的责备,让她想到依偎在他身边的人变成了阮姨娘,姜媞瞬时就了然。
他是个多情的人,母亲死去了那么多年,留给他的只是不成器的姜瑜和风光不再的姜媞,而能在寒夜里给他些许温暖和陪伴的却是阮姨娘和姜姈。
“我没想到你母亲那样温柔善良的人竟会生出你这般恶毒的女儿来!”
姜承禀握着拳,气得手掌仍在发颤。
姜瑜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姐姐半边发红的脸,以及大声质问姐姐的父亲。
“爹爹……”姜瑜刚要开口便被下人扯到了身后劝阻住。
“父亲说我恶毒?”姜媞问道:“父亲为何不告诉我哪里恶毒了?”
“你还想瞒着我不成,你妹妹被人打成那样扔回府里,难道和你无关?!”姜承禀问她。
姜媞摸了摸火辣辣的脸侧道:“自然是和我有关的,只是父亲为何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觉得我恶毒,那我若告诉你,姜姈就算是死在齐府都不足惜,而她能这般回到府里已经算是齐府大发慈悲了呢?”
姜承禀一怔,显然没有明白姜媞的意思。
在他眼中,姜姈自然是个乖巧善良的孩子,就算再不是,又能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
“父亲显然没有想要问我,那我便告诉父亲,姜姈想要谋害齐琅的儿子,她就是死不足惜,若是父亲想要寻个公道,那么大可让她一死,以还公道,父亲做得到吗?”姜媞问他。
姜承禀退后两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