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她和何文昌都知道张春桃是个好姑娘,名声坏了不要紧,他们不嫌弃。
再说了,只要嫁过去了,过几年不就淡了,等她当了秀才娘子,只有大家来巴结她的,谁还提过去的事情?
张春桃听不下去了,冷笑着道:“婶子这是打量欺负我年幼无知,无人心疼,这般算计我?”
“先不我名声坏了,就算嫁到你们何家,如何能抬起头来?人人都能踩我一脚!只要一点不对,就能将我那点子事情翻来覆去的说。“
“就算婶子心疼我,时日短还好,日子一长,只怕婶子也要嫌弃我吧?更不用说,真若你那儿子中了秀才,我这名声坏掉的人更是配不上了。”
“到时候你们随便指个由头休了我,岂不是再简单不过?我到时候坏了名声,无依无靠,又能找谁说理去?”
“我往日里念着婶子当年教导我的一点恩情,处处尊重婶子,并无半点怠慢。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婶子,想出这样的毒计来害我!”
全婆子急了,辩解道:“这明明是看重你,怎么是害你?”
“呸!婶子这话说得不亏心么?哄着我一个没人疼的姑娘,坏了名声,嫁到你家去给你家做牛做马,挣钱供你儿子考功名,这不叫害我?”张春桃见全婆子此刻还嘴硬,索性撕破了脸,啐了她一口。
“先不说我压根就不喜欢你儿子,早就跟你儿子说了,这辈子,就算是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只剩下你那金贵童生儿子一个,我嫁鸡嫁狗,也不嫁给他!”
“再说了,就算是嫁人,俗话说的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给你们家,不仅穿不起衣吃不起饭,还得挣钱供你们家穿衣吃饭,我嫁人图啥?图你儿子考不上秀才?图你儿子要靠媳妇养活?还是图要嫁过去养这么大个儿子?”
“我一不眼瞎,二没傻,多想不开,才硬要坏了自己名声,跳你家火坑?”
全婆子从来没有被人这般指着鼻子,把脸皮扒下来踩着地上骂过。
顿时一口气没上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只指着张春桃说不出话来。
张春桃最后冷笑一声:“我劝婶子,要脸面的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主意,不然逼急了,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闹将出去,就算我坏了名声,你儿子也讨不着好,我看他德行有亏,还有脸考功名去?”
“以后婶子也别来找我,咱们见了也当没看到的好!”
说完,又啐了一口,才气哼哼的抬脚走了。
只丢下一个全婆子,脸色气得青白交错,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只捶着胸口,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虽然心里恨极了张春桃,可她也知道,真要闹出来,也是她家没理。
更何况,张春桃是什么人,她儿子是什么人?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
狠狠的,到底把这口气给咽了下来,只在心里发誓,以后若是等她儿子中了秀才,看她怎么收拾这死丫头!
张春桃哪里管全婆子什么想法,她都要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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