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翠山行再出了房门,苍已经微笑的站在厨房,冲了一杯饮品递给他。
「谢谢。」翠山行接过杯子,靠在厨房门边看著苍,「你都这麽早练琴?」
苍笑了笑,「以前被迫养成的习惯。」
见翠山行眼底微微不解,苍从烤箱里拿出法国面包,淡笑著解释,「我祖父算是受过私塾教育的那种文人,我六、七岁一回来,就每天早上六点被他叫起来背经练字,三字经千字文这样一路背一路写到我高二才稍微停止。」
苍微笑的在面包切面上涂著奶油,然後将盘子端到了客厅。
翠山行慢慢跟了过来,想了想,「你房里那张书法挂轴是你写的?」
苍只是一笑,看著窗外清亮的日光,然後喝了口麦片。
翠山行望著苍,突然清清淡淡的笑了,「你突然让我觉得我很没用。」
苍意外的转回了视线,看见翠山行嘴边浅挂的微勾,苍失声笑了出来,微微摇摇头的开口,「你怎麽会这麽想?」
翠山行看著杯子里的蒸气,垂著眼浅笑不语。
苍低笑著叹息,「如果你从小学就开始每天六点被叫起床,在国三升学考试时还要一天练一个半小时的字┅」
翠山行轻轻失笑,又琴又书┅「你祖父是想把你养成古代文人吗?琴棋书画?」
「这个┅」苍一手扣在下巴处,「似乎有这个可能┅只是这个目标没有达成。」苍笑笑,「自从我老是把写意的麻雀画成乌鸦後,我祖父就放弃了这个太过理想的目标吧。」
翠山行眨眨眼,「我想看乌鸦。」
苍怔了怔,无害的微笑著把盘子推了过去,「吃早餐比较实际。」
「喂!」
「面包要冷了。」
「┅┅」
当翠山行跟苍一起踏入了系会办公室,在场的人无不靠了过来嘘寒问暖,翠山行只得苦笑著一一答谢;当小燕几个女孩子跨进大门,发现翠山行在的一瞬,各个迅速凑到翠山行身边,那些带著些诡异与期待的审视目光,翠山行忽然觉得背後一股寒气窜过。
最後是小燕戳了戳翠山行,「小翠小翠,你被老大吃掉了吗?」
「呃┅」吃掉?看著一脸期待的小燕,翠山行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楞了几秒,倒是苍刚好从旁经过,看了看几个女孩子,好心的微笑著答了,「还没。」
失望的声音此起彼落的响起,小燕得意的转头,「看吧,我们小翠哪里会这麽容易被吃掉!」
翠山行这时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吃掉涵义,看著几个女股长,气也不是念也不是,无奈的望天默哀了句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转身想拿起背包,正好看见苍双臂环胸著倚在桌边,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一脸无言;翠山行轻瞪了苍一眼,迟钝的薄红缓缓染在看不见的颈背。
由於艺术季告一个段落,系学会在这学期的事务也算完成了六、七成,只剩下五月中的系会改选与六月初的送旧;最後是六月中下旬的全国学生音乐大赛的校内初选暨期末考试,这个虽然跟系学会不太有关,但是却跟每一个人都非常相关,就算没法代表出赛┅至少也不能被当吧。
翠山行看著手上的初赛曲目表,不著痕迹的环视了一下身边准备抽签的琵琶组同学。琵琶组的人并不算多,大一到大四主副修的全部加一加,琵琶顶多不过二十来支,如果扣掉副修不参与抽签的,也大概十五支上下吧┅
突然被人推了推,翠山行转头,同班的女同学指了指台上,「到你了。」
翠山行忙道了声谢,走到讲台上摸了支签递给登记人员。
登记的别组同学看了眼翠山行,然後低头写下曲目。
当全部人抽完签,上面才发下了签号与曲目的对照表。
翠山行望著手上的那张纸半晌,才慢慢把纸折了,收进笔记夹里头。
由於苍很坚持,加上又接到了翠芸打来的电话,以致翠山行不得以的在下课後,回趟宿舍拿些必要的物品,然後回到系会办等苍一起走。当翠山行一迈进系会办,眼前瞬跳入了吱吱喳喳的一群人,翠山行只是看了看,然後静静绕过人群,打算把部分作业趁时间打一打,却见小燕蹦跳跳的转了过来。
「小翠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