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痛意一丝一丝溢出来,蛛丝似的爬满她整个心房,陷入心血,萧瑶心口痛极了。
可她竭力忍着,只面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深深凝了季昀一眼,便往庭中去:“季昀,本宫身后空无一人,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真心?本宫也希望本宫还有心。”
望着面前等着阅看盖印的奏折,萧瑶紧紧捂着心口,有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她终日做着不喜欢的事,守着这江山,究竟是为了什么?
季昀看似事事向着他,可她能不能信他呢?萧瑶不敢,若他们打的就是江山美人兼得的主意,她一旦失了心,便是任人宰割的命。
心口痛意越来越浓,萧瑶却强撑着,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攥着印玺,手腕颤抖着盖印。
“陛下,季皇夫回湖对岸了,命奴婢们将他的衣物送去。”白芷硬着头皮进来禀报,她不明白,前几日还朝夕相对的两个人,为何忽而就相看两厌了?
明明,季皇夫跟宁平郡主对峙时,陛下还向着季皇夫的。
“他回去了?”萧瑶喃喃低语,继而,轻轻自嘲,“你瞧,他所谓的真心,也不过如此。”
言罢,心口剧痛袭来,萧瑶手中印玺啪嗒砸在案上,痛得不省人事。
“陛下!”白芷慌了神,殿内所有人都乱了阵脚。
白芷找了宫婢去禀报太后娘娘和季皇夫,自己则设法把萧瑶往屏风后的榻上拖,可她力气小,拖不动。
殿内忽而闪入一道身影,一张小圆脸拧着,推开她低咒一句:“真没用。”
“你是谁?”白芷没见过十五,话刚出口,打量着她的装束,立马反应过来,她是影卫。
见她单手就能抱起萧瑶,白芷看得眼睛都直了,原来女子习武也可以这般厉害。
十五将萧瑶轻轻放在榻上,盖上薄薄衾被,手指撑在下颚处,拧眉摇头,她于医道一窍不通,没辙。
“照看好陛下,我抓个太医来。”十五说罢,瞬间便没了踪影。
可待她回来的时候,榻上空空如也,她指着龙榻道:“陛下人呢?”
薛太后正好进来,叹了口气:“定是被昀儿带去飞泉山了。”
白芷行了礼,匆匆应和:“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季皇夫急得脸都白了,亲自套了车,待陛下去了飞泉山求季姑姑。”
半个时辰后,萧瑶犹自未醒,眉心一直凝着,小脸煞白,豆大的汗不停往外冒。
季昀紧紧抱着她,猜到她是同上次一般心口痛,却又不知为何诶这样,恨不能替她去受这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