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福兴没见过这不要脸皮的大人,惊讶的望着柳天佑:“大人,你这”你这也太无耻了。
柳天佑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怎么了?这么好的茶叶被埋没在这山里才是罪过吧!我要猜的不错,你们祖上跟江南的皇商于家有些关系吧?我还听说过一个小道消息,那就是于家祖上出过一个在爹的孝期里与他爹的小妾厮混的混账,被继母抓奸在床后,恼怒的杀了继母后带着妻儿心腹遁走”
这事是钱安远打听出来的,他想把家里的葡萄酒做成贡品,把古月国的那些皇商家族历史全扒了干净。让柳天佑觉得,他不去干特工实在太可惜了,无数次的在心里庆幸自己当初救了他的决定。
于福兴听到‘与他爹的小妾厮混’几个字,气急嘴快的说道:“胡说,我们祖上才是被陷害的那一个”说到一半反应过来后又住了嘴。
柳天佑看着他慢悠悠说道:“我不管你们跟那个于家有什么纠葛,但你们现在是我治下的百姓,我便要你们全族全力栽种茶树,然后制成茶叶再由县衙代卖到其他州郡赚银钱回来,因为我要把县城的城墙修成最坚固的城墙,能抵御鹿国的墙城。”
于福旺见柳天佑有些动气了,赶紧跪下承诺道:“大人,我们于家愿意种茶树制茶,但求大人能给我们于家一个正式身份。”
“你们没有户籍?”这个倒是柳天佑没有想到的。
“是的,大人,这也是我们这么多年很少下山的原因。”
“于村长,这下可以说说你们的来历了吧?”说完便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于福兴。
原来铁鼎寨这一支也是于家的嫡支,百年前的于家还没有成为皇商,只是江南一带的富户,家里有一座祖上传下来的茶山。因为当时的族长在原配妻子死后不久,又续娶了继房,一年后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十年后,族长因外出做生意出了意外,便由大儿子当了家。
可这继母不服气,又颇有心计,便使计让大儿子在孝期里与他爹的小妾厮混,并被人抓奸在床。这大儿子辨无可辨,知道是继母设得奸计,一气之下便杀了继母,然后带着妻儿心腹一路逃到了这山里,见天眼湖是个人间仙境,便在附近住下了。
他这一逃走,家里的一切就落在了那个继母生的小弟弟手里。而这个弟弟也是个聪明的,长大后不仅收回了被旁支占了的产业,更是一举把家里的茶业做成了贡品,成了江南一带最富有的人之一。
这哥哥临走前除了带了些金银细软,就是从茶山挖的那一株茶树,也就是天眼湖边最老的那株茶树。
听完于福兴的讲述,柳天佑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看天眼湖边的茶树还挺多的,你们又有制茶手艺,为何从来没有卖过茶叶?”
于福兴有些尴尬的回道:“回大人,我们其实卖过的祖上逃到这里之后,为了两个儿子不再因为争家业而重蹈覆辙,便没有把祖传的制茶手艺教给两个儿子,而是留下来一本制茶的书。我这个六堂弟是个聪明的,偶然间翻到这本书后,按照书上的步骤,一点一点的把茶叶做出来了。
茶叶做出来之后,我们把茶叶偷偷带到山下换成粮食,然后把这些粮食又混在了每年卖猎物和山货换来的粮食里,再运回来分给族里人刚开始只有一颗老茶树能做的茶有限,六堂弟又在老茶树的周围种了不少茶树后来每年采摘的茶叶多了,换了更多的粮食回来,我们寨子里这才摆脱了挨饿的日子。”
于福旺:“大人,我们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希望大人能给我们办个户籍,让寨子里的年轻人能光明正大的下山,小孩子们能光明正大的进书院读书,以后能参加科举考试或者是参军。”
柳天佑听到他们的这些话,就知道于大熊那个傻小子一定是翻城墙进的城了。他想到自己需要他们一族留在这里栽种茶树制茶,按流民把他们收编进宁常县也能给宁常县增加人口数量,还能趁机派人在这个寨子里安插个暗坊。
便点头同意道:“只要你们好好的在这里种茶树和制茶,户籍的事我就给你们办了。另外,我会派人来寨子里建个制茶的作坊。”
于福兴听见他同意了自己的要求,高兴的应道:“是,大人。小的和六弟一定竭尽全力种茶树和制茶。”
这时,张柏君也已经把茶泡好了。柳天佑接过茶杯,刚打开一点缝隙,便闻到了一股清雅的茶香传来,让不懂茶的他都知道这是好茶。
浅尝一口,口齿留香,回味甘甜,不由得赞道:“好茶!”
尝过于福旺制的茶,对在天眼湖附近种茶树的事更有信心了。
“于福兴,于福旺,你们把村里的所有人口编辑成册,明日跟我到县城去办理户籍。”
兄弟俩又高兴的一起行礼道:“多谢大人。”
柳天佑点点头,示意他们起来,然后又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们先下去吧!”
“是,大人。”
柳天佑上楼去歇息,张柏君也随后跟上。两人可谓是‘一回生,二回熟’,上楼之后很是自然的躺在了一张榻上。
柳天佑见张柏君如此,还打趣她,“柏君,今晚你咋不害羞了?”
张柏君假装镇定,斜眼看着躺在榻里边的柳天佑,淡淡的说道:“我什么时候害羞过了?大人,今日爬了一天的山,您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