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得知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得了慢粒白血病,还受过重大刺激这些事儿,心里除了绞着发疼,还有沉闷的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哥,我们回去吧!”说这话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与往日无异,
杨聿朗只当他是急着回去学习,遂拿湿巾擦了擦脸:“走吧。”
从酒吧出来,回去是易风开的车,江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反正上车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车里了。
车窗外高楼大厦飞速倒退中,上大桥时看见属于这个城市独有的夜景长画已倏然展开,江面水波粼粼,几艘游船远远而来。
杨聿朗上车后就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江城沉默的看着车窗外,他之前查过,白血病虽说也称血癌,可它与其他癌症不同,在现有的医学技术下,大多数白血病患者都是能得到治愈或者可以长期稳定的。
虽说如此,可他脑海中满是杨聿朗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场景,一细想深想就让他觉得仅仅想象就很难忍受,更遑论杨聿朗已经与病痛抗争了近四年。
这四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
他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难受模样,就连在自己面前吃药都很少,他这样的性格一定是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的。
时间长了,就算意志再坚强的人也有受不了或者崩溃的时候,那种时候,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江城很想知道,可他也清楚,从杨聿朗那里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
他只想说:“往后余生,让我陪着你,可以吗?”
他想,自己一定要找到机会把这句话清楚明了的告诉杨聿朗。
回去后杨聿朗没陪他学习,洗了澡就去楼上了。江城知道他心里有事,应该和从维瑾有关。
他和从维瑾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们明天还有个什么聚会,杨聿朗明明不想去却还是要去,是什么聚会一定非去不可?
江城握着笔靠在椅背上,被脑中种种猜测和理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情绪围绕着。
他心神不宁的翻书,今日真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自己投入进去,最后他还是缴了械,丢了笔去阁楼躺尸。
他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脑中一会是杨聿朗难受的场景,一会又是白血病的病例……
越想越觉得心口痛。
他翻个身,余光看到架子上那本书,是那本《乐府诗集》,第一次来阁楼的时候摊在桌上的。
他猛然想起杨聿朗在书中做的一些批注,登时爬起来翻开,再次看到“瑾如是”三个字时脸色一变。
卧槽,这个“瑾”不会说的是从维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