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怜嘶吼,反抗,求饶,全都没有用。不论她曾经与暮恒之有过多少温存,这一刻,他为了保全他自己,哪里还会顾她的死活。
暮幻有些害怕,躲在林眠音怀里,捂着耳朵不敢去看。
暮善从外头回来,听到薛怜要被沉塘的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
她扒开婆子,冲到薛怜身边,哭道:&ldo;爹爹你这么做什么啊?我娘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rdo;
暮恒之捏了捏拳头,目光凌厉,&ldo;让开!你年纪尚小分辨不出是非,绝不能被这样的女人给教坏了!今日她非死不可!&rdo;
薛怜隔着猪笼,狠狠地盯着暮恒之,忽而又笑起来,眼神悠悠地落在林眠音身上。
&ldo;林氏,你不过是出生比我好些,有人为你撑腰罢了!若是换作我是你,你早就死过千遍万遍了!你连进门、怀孩子的机会都不会有!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他从来都没爱过你,在他心里只有他自己最重要!我死了,你也别想过的好……&rdo;
林眠音缓缓闭上眼睛,耳边薛怜的谩骂声越来越小,婆子们齐心将猪笼扎得结结实实,推下池塘,薛怜起初还在挣扎呼喊,呛了几口水,猪笼被绑上的大石带下了塘底,再也没了声音。
水面的涟漪恢复平静,犹如一潭死水,耳边只剩下暮善撕心裂肺地哭声。
林眠音知道,这一刻死去的不仅仅是薛怜,还有当初为了痴恋义无反顾地自己。
是时候,该回头了。
第27章
林裴岩本打算进暮府看一眼妹妹和外甥女就启程回京城,没想到正巧遇见薛怜这档子事,思虑再三,决定留驻榕州几日再行打算。
深夜,春寒料峭,冰凉的月光洒进屋子。
林眠音独自坐在榻边,拿着当年与暮恒之定情的玉佩暗自出神。
这对玉佩原是一对,虽不是什么上好的玉石,却因为雕工精细被林眠音一眼看上。
那年京城的文人雅士齐聚办诗会,初来乍到的暮恒之赶巧凑了个热闹,用一首应景的诗赋赢下这对玉佩,在诗会散尽林眠音寻他想用高价买下,暮恒之却笑得青涩,将玉佩塞进她手里,分文不要。
那一夜,心头萌动的种子悄然开了花。
这些年来,林眠音一直将玉佩佩戴在身上,而暮恒之的那一块却让他随手拿给了酒肆茶楼的伙计抵债。
可笑他这样轻贱这东西,她还一直当成宝贝收着。
外头有人敲门,是同样无法入睡的林裴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