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了半歇,乌黑眼眸半垂,低笑出声,酒壶倾倒,斟了满杯,澜聿支着扶手,姿态随性,遥遥举杯:“按察使大人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人,哪有什么怪罪不怪罪。”
澜聿把自家人这三个字咬的很重,像是嚼碎了才讲给褚亦棠听,饮酒时也痛快,酒杯覆落,一滴盈余也无。
“提督大人说这话可太抬举我了。”
褚亦棠落回座位,懒散散地在指尖盘那枚手钏,眸色晦暗不明。
姚载誉是最乐的,澜聿这句自家人犹如天籁,那就等于是认了他家大人坐这个位置,按察使司的好日子指日可待!
褚亦棠醉翁之意不在酒,吃了两勺莲子羹就不想吃了,宴席过半,时间也刚好。
他故意碰落了手边的杯盏,酒盏落地,发出闷响,姚载誉就俯身去给他捡,褚亦棠笑笑,借机起身:
“饮酒多了,手都不听使唤,各位大人慢用,我出去透个气儿。”
他没从后帘走,走的前帘,衣摆掠过眼前,寒兰香在这一众酒气里格外清冽。
指节蜷进手心,澜聿默不作声用漱盂漱了口,吐进痰盒,锦帕拭干净嘴角,也借口不胜酒力继而离席。
褚亦棠做事万全,早在来之前就踩好了点,画舫左侧长廊的第三间屋子没人,门可以上锁,且是在长廊尽头。
堪称约会偷情的不二之选。
澜聿酒量差,他不是装醉,倒是真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褚亦棠不远不近地走着给他引路,还得防着他的心肝宝贝醉倒翻进河里。
褚亦棠先去推门,澜聿眼眶周围一片连着眉骨都浮起艳红,看得褚亦棠快渴死了,他反手就拽住澜聿腰间玉带把人拉进房间,快狠准地关上门合起插销。
澜聿进门的刹那就伸出手把褚亦棠捞到怀里,喘息骤然间短促,他急切地在找褚亦棠的嘴唇,可褚亦棠往后靠了靠,没让他亲,食指抵住澜聿的下唇,坏意地逗弄他。
“想不想我?”
澜聿急急点头,吐息含热:“想,我…好想阿棠,好想你……”
“真乖。”
褚亦棠撤开手,笑得很坏,勾住澜聿的颈项,指尖摩挲他的发,抬首噙住澜聿殷红的唇瓣,呵气如兰。
“我也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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