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涔辗转反侧,待夜深,他探了探陈佶的气息,确认熟睡之后,又换了夜行衣飞身上了屋顶。
沈沧果然还未睡,随着殷涔落到院子的一瞬,沈沧端坐着睁开双眼。
“回回这样睁着眼等我来有点吓人你知道吗?”
“那不如下次我躺床上等你来如何?”
“为老不尊……”
“太难伺候……”
……
一番唇枪舌战,殷涔闭了嘴。他看着沈沧,这张面孔他看了十八年,从最初的单薄少年样,到如今终于露出了沧桑,他动动嘴唇,沈沧却挥了挥手止住了他。
若说这世上谁最了解殷涔,莫不过就是眼前人了。沈沧说道,“他既是世子,我既是护卫,合该天经地义。”
“军营不止你一个护卫!将军为什么不派别人?”
“信得过的人终究只有那么几个。”
“既然当初把你给了我……”
“喂喂喂,什么叫把我给了你……”
“一人不侍二主!”
“这就过分了啊,我可不是秋阑院那些女子。”
“你……”殷涔望着沈沧,却说不出来那句“你是我的。”
沈沧也望着殷涔,末了说道,“此后这院子我不会随时都在,你若是来了未见着我,可留下字条信笺,若是何事需要商议,可约定时间地点。”
又说,“即便他不是真的世子,但将军也不希望他被人利用,成为一颗棋子,是以选了我。”
“将军该明白,质子与棋子,原本是一个意思。”殷涔也硬声说道。
“我也是一颗棋子,将军的棋子,你也该明白。”沈沧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