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客气……”能好好说话吗?
“好了,小先生跟我上楼来吧。”
清欢跟着他一路上了阁楼——“这儿?”
“嗯,舅姥爷从英国带来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楼兆开了灯,一室通明。
清欢看了看,都是些老物件,钟表、马灯、留声机、口琴、鼻烟壶,还有一些精巧的手工艺品,如今许多已经不复存在了,包括墙上的那些彩绘油画,不管哪一件拿出去应该都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这些都是舅姥爷生前喜欢的东西,我回国的时候也一起带了回来。”
“他应该是一个念旧的人。”清欢看着那些钟表上都有了一些划痕,不见得是后人的人给弄的,毕竟都是堆在了阁楼上,应该是用久了的关系。
“如果不是念旧的关系,他也不会一直忘不了那个人。”楼兆笑着,把一张老唱片放了上去,拨了指针,具有年代感的哀婉女声在阁楼里回荡……
楼兆说到“那个人”的时候清欢其实有些不自在的。他轻咳了一声:“就是这些吗?”
楼兆把一个雕刻着山茶花的红木匣子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打开给清欢看。
清欢看了看,里面无非就是一些书信钢笔印章。
“你应该看看这个。”楼兆把那本日记本递给清欢。
清欢拿起来,打开只看了一点就合上了:“这个不大好吧……”看人日记这种行为,现在来说,也是侵犯隐私的行为。
“这个给你看,相信舅姥爷也不会有意见。”
楼兆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认定了自己这个“白清欢”和那个“白清欢”是有关系的。
清欢在一把紫檀木的椅子上坐下,翻开日记本看了起来。
第一篇日记:
4月初二星期三晴
这是我离开中国以后写的第一篇日记。
现在在去往英伦的船上,可以隐约听到船外海水拍打船身的声音,以及,海鸟的声音。
今天,我的心情大起大落,有一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
我以为清欢会和我一起走的,可是他没有。
清欢说,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还说,他会等着我衣锦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