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含笑问:“怎么了?”
缘杏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道:“师兄这回,走得好急……”
公子羽应道:“嗯……是有一些。”
缘杏垂首说:“我都来不及,再给师兄打个新的络子了。”
缘杏声音低低的,垂头丧气,看上去很是低落。
公子羽微诧。
“没关系,师妹之前给我打的络子就很好。”
他微笑着,将琴匣取下打开,将缘杏以前送给他的络子拿出来,给缘杏看。
“我一直带着的。”
缘杏看到羽师兄拿出她当初打的络子,惊讶极了。
她还以为,师兄早就不用了,可能已经丢到不知哪里去。
这是缘杏小时候打的了,如今看来,简陋粗糙得离谱,而且过了这么长时间,即使羽师兄保存得很好,表面也磨得旧了。
缘杏诧异:“师、师兄,原来你还留着?”
公子羽道:“嗯,只是怕散了,所以收在匣里。”
缘杏有些感动,又有些赧然,只觉得师兄还留这样的玩意在身边,都算降低了师兄的格调。
“这个太旧了,还很孩子气。”
缘杏慌乱。
她说:“等师兄回来,我给师兄重新打一个新的吧。”
下一瞬间,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缘杏觉得,师兄看起来非常高兴。
他看上去被一种柔和的气场包围,褪掉了几分雪似的清冷。
公子羽笑道:“好,那我等着师妹。”
师兄离开北天宫了。
羽师兄一走,缘杏在师门中的乐趣也一下子少了大半,忽然蔫了下来。
按照师兄的说法说,杏妹妹原形的尾巴都不翘了,感觉从小汤圆泄气成了小年糕。
因为缘杏的画里多了许多忧郁的情绪,惹得一向对其他人漠不关心的玉明君,都难得地扫了她两眼。
缘杏已经回了爹娘的信,打算三个月后去参加中央天庭仙宴的,所以没多久就跟师父告假回了家。
然而回到家里,她的愁绪亦没有丝毫好转。
缘正从外面归来,回院落时,故意绕远,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从妹妹院落附近经过,然而他往缘杏院里一望,就见妹妹凝望着一棵很像是万年树的小盆栽,眼神浮着淡淡的思念,不时发出小小的叹息。
这不是缘正第一次看到缘杏整日望着那棵小树出神了,就像他也不是第一次“偶然”路过妹妹的庭院外。
缘正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