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三爷这分明是早就心中有数儿,情知四房蹦不出大天儿去,这才想趁势磨磨你的急性罢了。&rdo;
锦绣这才扑哧一声笑了。
其实就在她父亲慢条斯理坐到桌边后,她也纳过闷来,她之前的急切实在难看了些。
要不是她本来就是占理的那一个,这等急切岂不就成了那迫不及待上蹿下跳的跳梁丑,又哪里像个国公府的大家闺秀!
这时她也想起前一世的父亲亦是如此,总是在她越急切时、他就越不急,还口口声称要将她的急躁彻底磨掉。
若非如此,父亲后来也不会给她报了个书法班,叫她一笔一划磨性,还动不动就拉上她陪他去钓鱼,在河边一坐就是一整天……
锦绣便在笑罢后连连点头道,她知道她父亲与肖姑姑是为她好。
&ldo;再眼下天色已经黑透了,若是这当口叫我闹到四房去,哪怕我再占理儿,也得成了没理的那个。&rdo;
肖姑姑颔首应是:&ldo;因此上今后你也要学着沉稳些,无论对眼前的事情有没有把握,也得务必先静下心来。&rdo;
&ldo;一来静下心来便更容易寻找对策,二来也省得叫人趁着你的慌乱抓到你的软肋。&rdo;
就蒋氏之前栽的那个大跟头吧。
若不是蒋氏被逼无奈乱了心绪,吓得她早早就拿了翠环顶罪,却又不敢干脆利落的杀人灭口,哪里会被三房反拿了翠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把柄呢?
蒋氏既是站在三房的对立面,三房当然巴不得她忙中出错。
可换成锦绣就不一样了,锦绣若是也与蒋氏一样急切,又正好忙中出错,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ldo;我也知道你是刚回到容府来,郡主又在这时候有了身孕,你便急于替三房立威,怎么看怎么都没错儿。&rdo;肖莹语重心长道。
&ldo;可是连三爷为了放长线钓大鱼都能忍了这么多年,别人还有什么不能忍的?&rdo;
却也正是肖莹这番若有所指的话,令锦绣难免听出了一点蹊跷。
等得她父亲用罢了晚膳,又再三叮嘱她一切都等明早、等鞠管事将人证物证送来再,她回到馨园后便又悄悄追问起肖莹来。
&ldo;姑姑之前我父亲放长线钓大鱼,这是什么意思?&rdo;
莫不是蒋氏背后还有什么人,这人才是容家真正的死对头,这才使得她父亲隐忍这么多年?
她早就有所怀疑,怀疑她父亲定是有那不出的苦衷,这才将蒋氏一直留到现在‐‐要知道蒋氏手里也没拿着她娘什么真把柄、不足以令她父亲彻底屈服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