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还当大舅母是听说我二伯母过世了,便来吊唁来的呢,敢情您却是来逼我退亲、逼我去犯不敬圣上的杀头大罪的?&rdo;
&ldo;我到底是哪里惹了大舅母,大舅母竟然巴不得我早点死呢?&rdo;
大郡王妃登时一愣‐‐她哪里说过什么逼着这丫头去死的话?
她明明是为了这丫头好,为了华贞好,这才说了句叫这丫头赶紧退亲的话不是么?
&ldo;大舅母莫不是忘了,我与方麟的亲事是圣旨赐婚?&rdo;锦绣冷冷的沉声说道。
&ldo;陛下只要一日没说我可以不嫁给方麟,我便得一日遵从圣旨办事。我们容府可是陛下的子民,这等欺君罔上、闹着退婚的罪过儿可不敢犯。&rdo;
&ldo;您可倒好,不但来了便掺和起了不该掺和的事儿,嗓门儿还如此之大,您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您不敬圣上?&rdo;
&ldo;若是大舅母觉得安王府既是皇族宗室,便有那么大一张脸逼迫着圣上出尔反尔、再将圣旨收回去,要么就由您去替我们容府试试?&rdo;
那两位杜太太来时,锦绣之所以没抬出赐婚圣旨来堵对方的嘴,只因她明知那两位本就是来试探的。
实则容府和杜府既然本也不是一头儿的,杜家人巴不得容府被方麟牵累死呢!
只要容程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不倒,方麟也不倒,又哪里轮得到杜家靠着江南派逐渐坐大、坐到终于熬出头儿的那一日?
只是那两人既已得知方麟这一回&ldo;悬&rdo;了,容程也受了牵累,莺语后来还又去了一趟,又将那两人的猜测进一步坐实了,那杜家人着实不该再撺掇大郡王妃。
锦绣可不是恨得心口儿直冒火,只恨不得全将那些不好听的话一股脑儿倒出来,最好臊得大郡王妃抹头便走,这都难消她心头恶气。
大郡王妃就算脑子再不够使,又如何不懂圣意不可违?
她顿时就被吓白了脸色,连连颤抖着声音道怪我多嘴:&ldo;……我、我只是一时情急,却忘了圣旨赐婚这回事儿。&rdo;
&ldo;其实我还不是为了外甥女你和你父母都好,这才情急之下乱了方寸?&rdo;
&ldo;大郡王妃快少说两句吧!&rdo;锦绣索性连大舅母也不叫了。
&ldo;圣旨就是圣旨,皇帝就是皇帝,容得你说忘就忘么?你这是将当今陛下……当成摆设了不成!&rdo;
&ldo;还是大郡王妃以为我大舅父那个郡王爷这个头衔比皇上还大呢?&rdo;
锦绣也不怕自己这话传出去‐‐她与大郡王妃身边只有一个甘松。
想来大郡王妃再没脑子,她既是前来催促容府赶紧跟方府退亲的,她也不敢叫身边服侍之人都跟在左右,而是叫人远远的缀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