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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ldo;另一个人是鲁波特&iddot;克罗夫顿&iddot;李爵士。他是个伟大的旅行家，曾经到那些遥远的地方旅行过，了解一些情况，认为他说的有可能是事实。&rdo;

&ldo;事情的重要之处是，卡米凯尔‐‐他是我手下的人‐‐决定自己去寻找这个地方。这段旅程是非常艰难，非常危险的，但是，他做好了一切应做的准备，决心搞个水落石出。那是九个月以前的事情了。他走了以后，一直没有音信。几个星期以前才得到消息，他还活着，而且搞到了他想搞到的东西‐‐确凿无疑的证据。&rdo;

&ldo;但是，对方盯上了他。对他们来说，最要紧的是不能让他把证据带回来。而且，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们的特务渗透到我们的机构当中了，即使在我负责的这个部门中，也有漏洞。有些漏洞出在上层。&rdo;

&ldo;他们在各个边界通道上都布置了人等着他。一些无辜的人被他们错杀了，人的生命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但是他都设法安全地过来了，可是今天晚上出了事。&rdo;

&ldo;那么，你说的那个人是‐‐是他？&rdo;

&ldo;是他，亲爱的。他是个非常勇敢、意志非常坚强的青年。&rdo;

&ldo;可是他带回来的证据呢？他们弄走了吗？&rdo;

达金那疲倦的面孔上慢慢露出一丝微笑。

&ldo;我看他们没有弄走。不会的，我了解卡米凯尔，可以很有把握地说，他们没有弄走。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们，证据在什么地方，怎样去取证据，就死去了。我想，他临死的时候是想说点儿什么，好给我们提供线索。&rdo;他缓慢地重复说，&ldo;魔鬼‐‐巴士拉‐‐拉法格。他曾经到过巴士拉‐‐想要到领事馆去汇报，差一点儿被人用手枪打死。他可能把证据留在巴士拉的什么地方了。我想要你做的，维多利亚，就是到巴士拉去，想法把这个问题搞清楚。&rdo;

&ldo;要我去？&rdo;

&ldo;是的。你没有经验，不知道你要去寻找什么东西。可是你听到过卡米凯尔临死前说的那几个字，等你到了巴士拉以后，可能会对你有什么启发的。谁知道呢？或许你一开始干这行就会走运呢。&rdo;

&ldo;我愿意去巴士拉，&rdo;维多利亚热切地说。

达金脸上露出了笑容。

&ldo;对你正合适，因为你的男朋友在那儿，对吧？没关系，这又是很合适的伪装。一对青年人真心相爱，这比什么伪装都好。你到巴士拉以后，遇事要多留心，多注意周围的情况。至于你怎样着手工作，我不想给你什么指示‐‐实际上，我最好不给你什么指示。看起来，你这个姑娘很有独创性。假如你没听错的话，魔鬼和拉法格这两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是一点点儿摸不着头脑。我倾向于同意你的看法，拉法格一定是个名字。你要留意打听这个名字。&rdo;

&ldo;我怎么到巴士拉去呢？&rdo;维多利亚用公事公办的口气问道，&ldo;还有，我的经费呢？&rdo;

达金从衣袋中掏出皮夹子，从里面拿出一迭钞票递给了她。

&ldo;这就是你的经费。至于你怎么去巴士拉，你明天早晨可以跟卡狄欧。特伦奇太太那个傻老太婆谈谈。你不是假装要去参加发掘工作嘛，就说你去那儿之前，很想去巴士拉看看，问她到哪个旅馆去住比较合适。她马上就会告诉你，一定要到领事馆去住，而且会打电报给柯雷顿太太，通知她你要去巴士拉。你很可能在那儿看到你的爱德华。柯雷顿夫妇十分好客，凡是路过巴士拉的人都到他们那儿去住。除此以外，我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告诫你，如果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如果他们问你，你都知道什么情况，是谁让你干这些事情的，不必硬挺着不说，马上就告诉他们好了。&rdo;

&ldo;非常感谢，&rdo;维多利亚十分感激地说，&ldo;我是非常怕痛的。若是有人拷打我，我怕挺不住。&rdo;

&ldo;他们不会拷打你的，&rdo;达金先生说，&ldo;除非他们想残酷地污辱你，上刑拷打已经早就过时了。现在只要用针扎你一下，你就会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一字不错地回答一切问题。我们现在是生活在一个科学发达的时代。所以我才不想要你知道很多机密。你将来可能会告诉他们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他们不知道的。发生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以后，他们会对我很注意的‐‐一定会很注意的，对鲁波特&iddot;克罗夫顿&iddot;李也会很注意的。&rdo;

&ldo;爱德华呢？我可以告诉他吗？&rdo;

&ldo;这要由你决定了。从道理上说，关于你正要做的事情，对任何人你都要守口如瓶。实际上这是做不到的！&rdo;他的眉毛有些令人古怪地往上扬了一扬。&ldo;你会使他也陷入险境的，有这种可能。不过，据我所知，他当年在空军里干得挺好。我倒是觉得他是不会惧怕危险的。两个人往往比一个人想得周到些。他认为那个橄榄枝协会有些可疑，是吧？这倒挺有意思的‐‐很有意思。&rdo;

&ldo;为什么呢？&rdo;

&ldo;因为我们也有这种看法，&rdo;达金说。

接着，他补充说道：

&ldo;临别之前，再给你两点劝告。第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别编造很多不一致的谎言。那样很难记住，也很难对上口径。我知道，这方面你倒是个能手，不过，还是简单一些好，这是我的忠告。&rdo;

&ldo;我会记住的，&rdo;维多利亚带着恰如其分的谦卑神情说，&ldo;第二点呢？&rdo;

&ldo;要特别留心，注意是否有人提到一个名字叫安娜&iddot;席勒的年轻妇女。&rdo;

&ldo;她是什么人？&rdo;

&ldo;这个人我们不太了解。如果对她的情况知道得多一些了，就可能比较了解她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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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ldo;你当然得住在领事馆里，&rdo;卡狄欧&iddot;特伦奇太太说，&ldo;别胡说，亲爱的‐‐你不能住在机场旅馆里。柯雷顿夫妇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们认识多年了。我给他们打个电报，你可以坐今天晚上的火车去。他们跟波恩斯福特&iddot;琼斯博士很熟。&rdo;

维多利亚听到这句话，感到有些羞愧，脸上不由得泛出了红晕。兰格主教，别名兰古奥主教是一回事儿，一个真正的实实在在的波恩斯福特&iddot;琼斯博士可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回事儿。

&ldo;我估计，&rdo;维多利亚问心有愧地想道，&ldo;由于这种或是那种假话，我可能会进监狱了。&rdo;

后来，她想到，只有企图利用谎言去攫取金钱时，严酷的法律才会加以惩办，于是，又变得高高兴兴的了。至于究竟是否如此，维多利亚并不知道，因为，她与绝大多数的普普通通的人们一样，对法律十分无知。不过，这样来考虑问题，是令人感到安慰的。

这次乘车旅行，虽然令人感到非常新鲜，非常着迷，但是从维多利亚的观点来看，这列快车实在谈不上是什么快车。不过，她已开始意识到，自己那种西方人的不耐烦的情绪开始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