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兰突然像一头暴烈的狮子,又蹬又踹,大声骂着:&ldo;你不是人!你不是人!&rdo;说着,照准陆方尧的脸就狠狠挠了一把。
陆方尧只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急忙去
卫生间一照镜子,只见右脸明显有几道血痕。登时他也愤怒起来,回到床边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对胡建兰大声叫道:&ldo;你看看,你看看你给我挠的,这叫我……你这个臭……你说怎么办吧,你叫我怎么去上班!&rdo;
胡建兰只顾恸哭,也不理他。
陆方尧又气又急又怒,一时没了主意,他怒视了胡建兰几眼,只好夹起公文包和吕二挺送来的那个公文袋气哼哼地走出房间,跑到贾兰姿居住的418号房间敲门去了,他想找贾兰姿商量个办法。
陆方尧离去后,胡建兰恸咽起来,一面寻找着自己的衣服,当她发现床单上还留下一片红色痕迹时,哭得更加伤心了。她穿好了衣服,下了床,忽见茶几下面有一纸条,她捡起来看了两眼,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气得狠狠向那纸条吐了两口,然后又把它撂到地上用力踩了两脚,一边骂道:&ldo;贪官!流氓!&rdo;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宿舍去了。
与胡建兰同室居住的李红竹昨夜见建兰姐姐没有回来,到处去找也不见人影,回到宿舍又无法安睡,此时见建兰姐姐披头散发跑了回来,一头扎到床上啼哭不止,惊得呆了,连忙问道:&ldo;建兰姐,昨晚你上哪儿去了,是否有人欺负你了?&rdo;
胡建兰只顾啼哭,也不回答。
李红竹又说:&ldo;如果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rdo;她知道这个大酒店里像她这样别人不敢欺负的女孩不多,许多女孩特别是漂亮女孩都被别人糟蹋过,有的甚至还被送到夜总会里当了坐台小姐。
&ldo;你倒是说话呀!&rdo;李红竹着急地摇动着胡建兰的肩膀问。
胡建兰还是不肯说话,愈发哭得厉害了。
不管李红竹怎么追问,胡建兰就是不肯说话。李红竹知道胡建兰肯定是被别人欺负了,她的心如刀割箭穿,痛楚极了。她想替姐姐找坏人算账,姐姐又不肯说出坏人是谁。又问了好半天,胡建兰还是不说。她想要去上班,又怕姐姐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只好坐在那里陪着姐姐暗暗垂泪。可是,上班时间快要到了,李红竹想到自己是咖啡厅、酒吧间的领班,倘然耽误了工作,贾兰姿那&ldo;母老虎&rdo;可不是好惹的,还不得炒了自己的鱿鱼呀!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下楼去给胡建兰买了些早点回来,然后又安慰了姐姐一番,就去上班。她刚刚走出门口,又不放心地折回身来:&ldo;姐姐,你先吃点早点,我去交待交待工作,请个假,一会儿就回来照顾你。&rdo;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宿舍。
酒店辅楼里,陆方尧敲开了贾兰姿的门,贾兰姿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将他让到卧室外面的会客室里。这时贾兰姿的司机小王已到别的房间睡觉去了,不然这场面可就难堪了,至少贾兰姿要解释半天。
陆方尧并不知道这些,他气急败坏地说:&ldo;你看看,我这脸被挠的,这叫我怎么上班呀!&rdo;
贾兰姿一看陆方尧脸上有几道鲜红的血痕,顿时急了,生怕得罪了陆方尧这个帮助她夺财牟利的后台老板,一时也没了主意。她亲昵地捧住陆方尧的脸刚要细看,陆方尧气恼地将她的手往外一扒拉,不耐烦地吼道:&ldo;你快说怎么办吧!&rdo;
贾兰姿想了半天才说:&ldo;……这事还真有些难办……&rdo;
&ldo;难办也得有个办法呀!&rdo;
&ldo;我看哪,你只好出去躲几天了。&rdo;
这倒给了陆方尧一个启示,现在市政府的一把手正领着一队人马在欧洲考察,市政府一般不会召开什么重要会议;而自己的夫人又到美国看儿子去了,半月之内肯定不会回来。正好这一段工作又很劳累,何不找个由头出去躲避几天?于是陆方尧语气缓和了下来说:&ldo;现在出去几天倒是可以,但不能说是出去考察、调研,也不能说是出去疗养,要找一个更妥当的理由。&rdo;陆方尧略想了想,&ldo;哎,有了,就说我到海南的姐姐家去看望病重的母亲去了,就说我母亲病危,非要我去不可,然后……然后我就带上个人到
北戴河去疗养几天。&rdo;陆方尧的母亲确实住在海南的姐姐家里,可她并未病危,陆方尧为了撒谎遮人耳目,也只好这样豁出他的母亲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来。
&ldo;我看行!&rdo;贾兰姿一击掌,瞪着眼睛说,&ldo;我看你连秘书也不要带,弄个不托底的人陪你去也容易坏事儿。&rdo;贾兰姿拍了拍脑袋,想了想说,&ldo;干脆,我看就叫你干姑娘陪你去吧。&rdo;贾兰姿说的陆方尧的干姑娘,就是她的亲女儿青果。贾兰姿明知青果一向慵懒、放荡、任性,不适合照顾别人、服侍别人,但为了不使丑事败露,也只能叫自己的女儿&ldo;担此重任&rdo;了。
&ldo;那就这么办吧。你给青果打电话,叫她收拾收拾东西赶快过来。我再给王副市长(市政府的三把手)打个电话,就说我在昨夜两点钟已乘飞机到海南来看病危的母亲了,现已在海南姐姐家里,叫他主持一下家里的工作。当然我还要给国秘书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我的情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