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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胡建兰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她坐在那里就像在那观看一幕精彩的社会风俗剧表演。她感到面前的这两个女人都是势利女人，他们谈的那些东西叫人听了很感脸红。但她又不敢擅自离开这个令她尴尬、令她遭罪的地方，她只好一会儿陪着这个笑笑，一会儿陪着那个笑笑，显得很不自然。这回贾老板叫她也&ldo;出演一个角色&rdo;，她只好端起酒杯对陆方尧说：&ldo;陆市长，我是一个农村姑娘，孤身只影闯到这个城市，举目无亲，多亏陆市长和各位阿姨关照，我才有口饭吃。我敬您一杯酒，多谢您了。&rdo;说完，跟陆方尧碰了一下杯，就将自己杯中的酒干了。

陆方尧听了胡建兰的话，心里自是十分舒坦惬意，连声赞道：&ldo;你们看小胡多会说话，好，这杯酒我干了！&rdo;说完，第一次站起身来，将那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亮亮酒杯的底儿，&ldo;你们看，我全干了吧？&rdo;

两个女老板齐声赞道：&ldo;陆市长这酒喝得爽快，一点也不藏奸。&rdo;

曲美妮另有深意地说：&ldo;还是建兰姑娘面子大呀！&rdo;

贾兰姿也随声附和：&ldo;陆市长这酒喝得我都被感动了，确实够朋友。&rdo;

胡建兰也没多考虑这两个女老板的话里还有什么弦外之音，又站起身来，要给两位阿姨倒酒，刚刚拿起酒瓶，就见外面进来一个服务员，走到陆方尧身边小声禀道：&ldo;外面有一个人找您，他说他跟您说几句话就走。&rdo;

陆方尧一听心里就明白了，因为下班前有个叫吕二挺的人给他打过电话，问他今晚在哪里，说他要送一件东西给他。陆方尧跟着那服务员来到了客人休息处，一看果然是吕二挺坐在那里。这个吕二挺就是方才贾兰姿说的那位早就当了市政协常委现在又要当市

人大代表的主儿。吕二挺见陆方尧走了过来，急忙迎上前去，一边握手一边与陆方尧在沙发上坐下。吕二挺瞪着贼溜溜的眼睛往四周扫视了一下，见周围没有半个人影，便小声对陆方尧说：&ldo;大哥，听说你儿子在美国

留学需要学费，我又给您换了点美金，算是我支持大侄子读书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rdo;接着就把一个沉甸甸的塑料公文袋交给了陆方尧。

这事儿陆方尧见得多了，那些建筑商们、开发商们、承包商们以及各种向陆方尧跑官买官和求他办事的人，无不送东送西，表达心意。开始陆方尧也曾拒绝过，但他后来听说其他许多官员也都&ldo;有送必收&rdo;，&ldo;不送还要&rdo;，他也就接受了这样一个潜规则：&ldo;不收白不收，收了也白收，白收谁不收。&rdo;他不仅&ldo;有送必收&rdo;，而且变得十分贪婪，他要根据他给别人办事的&ldo;事值&rdo;大小来决定收费多少，如果你送的钱物少于他的&ldo;事值&rdo;标准，他会立马把你骂出去，或者把钱给你扔出去，以后你就别再想登他的门坎了。因此他收吕二挺的钱连客气也不客气，接过那公文袋只说了声：&ldo;好吧，以后有事儿找我。&rdo;夹起那包东西就走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ldo;要不你也过去和她们一起喝两杯？都是自己人。&rdo;

吕二挺连忙摆手说：&ldo;不了，不了，今天过去不方便，改日找个时间咱们单喝，喝它个沟满壕平，那多痛快！&rdo;

&ldo;也好，那我就过去了。&rdo;陆方尧边说边大步流星走了。

陆方尧回到鸳鸯池包房，只见三个女人正在说悄悄话，笑道：&ldo;你们背着我嘀咕什么，说我坏话我可不饶你们。&rdo;

&ldo;我们谁敢说您陆大市长的坏话儿呀，我们抱您大腿还抱不过来呢。&rdo;不消说，只有曲美妮才能说出这样的粗话来。照说，曲美妮是个开理容店的老板，又是市统计局副局长的夫人，应当有点时下人们所说的&ldo;修养&rdo;、&ldo;素质&rdo;，把话说得文雅、中听一些才是，怎奈这位女老板根基太浅，总也摆脱不了那种粗俗之气。

贾兰姿见状，又是赶快打圆场：&ldo;我们背后夸您呢，说您能干，说您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rdo;

陆方尧对她们的解释并不在意，他只是将那塑料公文袋端端正正地放到沙发的一角，然后又用自己带来的公文包压在上面，顺口说了句：&ldo;秘书又给我送了一堆文件让我看，说是大市长不在家，怕误了事儿。&rdo;

陆方尧刚刚回到座位坐下，曲美妮站了起来，说：&ldo;陆市长，就在您刚才出去的时候，我接到家里一个电话，说是儿子病了，发高烧，四十三度。&rdo;她见贾兰姿与胡建兰掩着嘴笑，知道自己又说走了嘴，马上改口说，&ldo;啊，不对！是三十九度三。浑身烧得像火炭似的，要我赶快回去。实在对不起，我就不能多陪您了。来，我再敬您一杯酒，祝您身体健康，永远健康。&rdo;又补上了一句，&ldo;我求您的事儿可不要忘了啊。&rdo;说着咕嘟咕嘟就把杯中的酒饮了，与大家摆了摆手，说了两声&ldo;拜拜&rdo;，拿起手包就要走。

贾兰姿赶紧起身说：&ldo;建兰，陆市长在这儿我不好离开，快，你替我下去送送你曲姨。&rdo;

胡建兰只好按照总经理的吩咐，一直把曲美妮送到宾馆门口。当她回到宾馆大堂的时候，柜台服务员告诉她，方才有个姓奕的先生在这等了好半天，后来知你在上面陪客脱离不开，他就把送你的花放在这里了，里面还有一封信。胡建兰一看，又是一束玫瑰花。她数了数，共是十一枝。李红竹看过的那张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