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火光渐微。
宋不凡扯出了怀里的宋杨,然后走到了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燃烧的村子的陈冬月,问了一声:“冬月啊,你也别想多了,反正人没事儿就好。”
“不是,族爷,我有个事儿要说。”陈冬月嘟囔了一声:“之前我在马匪那里,弄到了点儿钱。”
宋不凡突然想到之前他们在土地庙前打劫了马匪的事儿,“你是说。。。。。。你又打劫了马匪?”
“真要论起来的话,这事儿应该说是全村人一起干的。”陈冬月小声呢喃了一句。
毕竟,真的要靠她一个人的话,那么多马匪,她应该也是应付不过来的。
所以,不管是功是过,都是大家的因果。
说完话,她便把从马匪身上搜出来的荷包,递给了宋不凡,“这里头,有八千两左右的银票,我一时没想好,该怎么分配。”
对抗马匪这件事儿,村里头好多人都参加了,也有人因为对抗马匪而遇难,或者受了重伤。
而且现在村里头,家家户户都几乎被烧了个干净,此时大部分人家都已经一无所有。
所以这笔钱虽然是陈冬月捡到的,但是她也不可能全部自己一个人独占。
但是因为每家在抗匪的时候做出的努力不一样,家家户户的损失也不同,所以这些钱到底该怎么分,陈冬月一下子也拿不出主意来了。
她站在这里,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之所以愿意跟宋不凡说这事儿,是因为。。。。。。她觉得宋不凡这人,有精明市侩的一面,但是却也有一定的道德底线。
最主要的是,他比较精通这里的人情世故,处理这样的问题,应该比她拿手一些。
听闻荷包里居然有八千两,宋不凡接荷包的手,瞬间颤抖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声:“多。。。。。。多少?!”
“八千两。”陈冬月小声重复,“我数了数,里头七八张银票,加起来差不多就是八千多两。
这帮马匪其实在咱们这一片,打劫的银子不止两万两,我看他们记账的单子的,大部分都已经送去聊州了。”
“。。。。。。咱们仁义县,还能凑得出这么多钱呢?”宋不凡只觉不可思议。
说实在的,他压根不知道两万两,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但是有一点,他心里头是非常清楚的,“马匪身上的钱,你不能就这么说出来。人心叵测,这会儿各个都念你的好,但是真要涉及到钱的事儿了,到时候全是扯不清的烂账。”
陈冬月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在考虑,这钱该怎么拿出来分。
毕竟捡钱的时候,就我一个人,谁都不能证明我只捡到了这些钱。
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人怀疑我有私藏之类的,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可不就是?”宋不凡也道:“人心最不能用钱来试探。这事儿。。。。。。确实得再想想。”
“要不然这样,”陈冬月突然想到个主意,“等这大火过了,咱们再回村的时候,您就提议给马匪搜身。”
“这都烧焦了还咋搜啊?”宋不凡小声质疑。
“不不不,”陈冬月赶紧摇头,“村口死的几个,应该都没烧到。反正到时候我就把荷包藏在村口马匪身上,您就假模假样的带了人去搜,多带些人,到时候也好有个见证。”
“这倒也是个主意,”宋不凡点头,“到时候搜到了钱,我就让咱们几个族老,和宋常年出来,一起商量个主意怎么分配这个钱。”
说完,宋不凡便把荷包还给了陈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