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棺说罢缓缓低下头,好似回想起了什么美好却又缥缈的过往,苦涩一笑。
祁楼虽对他那句‘生性心软’颇有微词,却也并未说些什么,只安安静静听着。
良久,悬棺才从回忆里出来,换了副漫不经心的神色继续道:“倒是相依为命的凑合着过了些年头的平静日子。
但当他知道我是胎灵所化时,陡然变了嘴脸。将人类的贪婪都怪在我的头上。这与我何干?
他却不分是非的日日想要我命。终日折腾得烦了,我便成全了他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想法。”
悬棺说罢偷偷瞄了一眼祁楼的神色,
见他并无变化才又继续道:“可惜他技不如我,先走了一步。
可他死都要将我封在这阴山上。那我只好以牙还牙,将他也关入他自己的离窍阵,让他也试试被囚禁的滋味!”
祁楼愣愣的听着悬棺的话,依旧没回过神来。
悬棺轻唤了祁楼几声,祁楼皆无反应。
悬棺勾唇轻笑一声,悄然移至祁楼身后,将祁楼搂在怀里。
下巴搁在祁楼肩上,轻言细语道:“我说完了,这次没骗你,全是真的。
我一人在这深山里也闷了,师傅不是想要胎灵吗?我就在这里,只要你回答我那日所问,我便帮你,怎么样?”
被悬棺如此暧昧的搂着,祁楼如遭雷击,浑身一激灵回过神来,磕磕巴巴的道:“什…什么问题?”
“师傅对那个阿妄,是心有愧疚还是当真对他有情?颤动灵魂的那种!”
祁楼沉默了,垂着眼帘良久没有说话。
也未将悬棺拂开,任由他搂着。
悬棺在祁楼脖颈处轻轻一吻,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惊得祁楼一激灵,一把推开悬棺。
悬棺依旧含笑看着祁楼,
祁楼更觉难堪。
绕过悬棺便要走。
悬棺在他背后喊道:“师傅是自己也理不清楚所以不敢回答吗?”
祁楼一顿,转身坚定的看着悬棺,一字一句道:“愧疚而生怜惜,怜惜而生情愫,有何矛盾之处?
他因我而魂飞魄散,我因他而产生执念苟且世间。执念已成,如今追问这根本,当真重要吗?”
悬棺只静静的听着祁楼的左言之辞,待他说完才平静道:“那师傅可否直言告诉我,对我是何看法?可有半分悸动?”
“我早已是无心跳的死人了,如何悸动?”
悬棺闻言,垂下眼眸轻轻点头,如往常一样勾起来的嘴角,莫名生出些苦涩来。
师傅连拒人千里也这般婉转别扭!
祁楼见悬棺如此,心下竟有些不是滋味,颇为不忍。
二人沉默良久,祁楼又淡淡的接了句:“你只是擅闯进来,扰得我生魂不安罢了。”
本以垂下眼眸的悬棺,听祁楼此言一出,瞬间抬眼看着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