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该违背了保护李晏的初衷。
对,趁着他还什么都没有发现,日后潇湘云水间,总还有相逢的机会。
若那时他还记得自己,燕三白便已经很满足了。
一时的意乱情迷不能代表什么,李晏总会遇到别的不同的人。
这样想着,燕三白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酸涩。
他又想起了苏梅。
那是个奇女子,燕三白至今还记得她在河边浣衣时骂的那些话。
“你是不是傻啊?”
“报恩就报恩,但别把自己当条狗你懂吗?你是人,是人就给我好好活着!”
“你不说话,别人怎么知道你不是哑巴?”
“你可不可以给我自私一点?死也要拉着喜欢的人一块儿死,这样才能永远在一起,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你傻吗?”
当然,这些都是骂燕三白的。
当时他很狼狈的蹲在茅草屋的墙角,筚路蓝缕,等苏梅洗出干净的衣服给他穿。
燕三白觉得,在苏梅眼里,自己大约就是一个傻子。
然而他不知道苏梅为什么还会喜欢他这样的傻子,死的时候,也没有让傻子一起去死。
后来燕三白渐渐明白,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这样想着,燕三白笑了笑。他重新拿起那个白色小药瓶,这是谢小棠的心意,离开之前总要用一下。
于是他开始宽衣解带,把药水抹在指尖上,再涂到身上发痒之处。他涂的很专心,因为真的很痒,间或还有几只蚊子不怕死的扑过来。
夏夜的蚊子,总是最恼人的。
然而他的余光忽然瞥见窗外有人,联想到白天的事,他心中一凛,立刻抓起手边最近的事物当做暗器扔出,“谁!”
暗器破窗而出,窗门大开,燕三白看到窗外的身影,顿时一怔,而后快步走过去,关切的问:“你没事吧?我不知道是你在外面。”
“没事。”来人摇头,视线却顺着燕三白的脖颈一路往下,眸光暗沉。那赤裸裸侵占意味,叫燕三白立刻黑了脸。
但是又红了脸,黑红黑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