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袁通处得知那两人去而复返,黎老夫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不定,眸中隐隐闪过几丝恨意,“方天朔呢?被救走了吗?”
“没有。”袁通心里也不知道那两位是怎么想的,既不救人,又不兴师问罪,难不成他们没找到人?
黎老夫人眸光一暗,“不管他们有没有见到方天朔,又存的什么心思,此人不能留,立刻把他杀掉,杀掉!”
另一边,阿白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杀人之心如此强烈。
然而一左一右对坐着的两个男人,却似乎浑然没有被他的“凶狠”目光波及到,两个都一袭绯衣,佻达肆意。
一个拿着折扇,扇面上墨竹隐隐。
一个执着酒壶,壶嘴里酒香清冽。
阿白怔愣了一下,方才拿被撞破私密之事的尴尬和怒意,便如春如融雪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从未见到过一个与李晏如此相像之人。
不是长相,而是气质。虽略有不同,但对方在那眼神交锋中,竟也不落下风,两人一如黑白画扇的正反面,着实让人惊奇。
而此人,便是神出鬼没的五爷。
细看之下,五爷没有李晏那刻在骨子的贵气,但却有闲云野鹤般的潇洒。这种潇洒,与李晏的潇洒,亦是不一样的。
这是阿白第一次见到五爷的真容,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凤眸,薄唇,一等一的风流人物。
只是阿白多看他一眼,某人就不乐意了。
那九天十地本王最大的气势散发出来,就是窗檐上觅食的小麻雀,都扑棱着翅膀吓到了。
两人气势焦灼,互不相让。
五爷倒下三杯酒,一杯给阿白,一杯推至李晏面前,“请。”
李晏却没伸手,折扇贴着桌面一扫,那白玉酒杯自然就移到了扇面上,毫无晃动,滴水不漏。挑眉,只闻到那酒味,李晏便猜出了酒名,“杜康?”
“正是。”五爷笑着,转向阿白,“这杜康酒最适合如先生这样的文人,先生不赏脸喝一杯?”
李晏轻笑,“他不胜酒力,若要喝酒,只怕外人不宜在场。”
“哦?”五爷嘴角勾起,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如此,实在遗憾。”
阿白无奈,这战火为何又烧到他身上了?
说着,五爷眨眨眼,“不如这样,即然先生不愿赏脸喝我的酒,不如我送一样别的东西给先生,如何?”
阿白连忙推辞,李晏却兀自倒着酒,道:“不妨拿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