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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第三七章

半晌，文暮晗苦笑道：&ldo;是我跟圣上请奏，又是我督旨执行，你可怪我心狠？&rdo;

宣书童道：&ldo;问我做啥？关我屁事！&rdo;

文暮晗叱道：&ldo;粗俗！&rdo;

宣书童吃着汤圆，连头都不抬了！

文暮晗等了半晌，不见他回嘴，兀自叹道：&ldo;就算我不请这道旨，圣上也是要除掉他。事关文家的兴衰荣辱，决不能让圣上猜疑！&rdo;

三碗汤圆下肚了，宣书童抹着嘴巴，心满意足道：&ldo;你能想通最好，就怕你想不通！&rdo;

文暮晗苦笑道：&ldo;但他……毕竟对我有恩，终究是我辜负他！&rdo;

宣书童道：&ldo;你每次讲到这里，就又把自己兜回去，到底还是没想通！&rdo;

文暮晗喃喃道：&ldo;自古忠义难两全……&rdo;

文暮晗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就听到宣书童嘀咕道：&ldo;这会子酒劲才上来，这帮太监水兑多了吧？！&rdo;

宣书童把文暮晗扔榻上，兀自坐到书桌边上，翻看那些加急信函，戏谑道：&ldo;出来，那股汗味，早就捂馊了！&rdo;

风筵知道藏不住了，硬着头皮爬出来，宣书童正在灯下批阅，墨绿眼瞳削尖下巴，皮肤白得就像雪妖，看得风筵不由楞住。

那会子差点没命，自然顾不上其它，这会子再看书童，才惊觉样貌奇特，不似中原人士。

书童批着信函，头也不抬道：&ldo;没见过西域人？&rdo;

场面有些怪异，风筵傻立原地，书童坐在桌边，文暮晗倒在榻上，胳膊还在流血。

书童飞笔疾书，头也不抬道：&ldo;帮个忙，你身边的五斗橱，最底一层抽屉，药粉和纱布都在里边……&rdo;

帮文暮晗包扎完毕，风筵不知所措站着，究竟是啥个情形？！

书童头也不抬道：&ldo;我看你也不像小偷，说吧，鬼鬼祟祟来此作甚？！&rdo;

风筵瞪眼道：&ldo;我是找文大人伸冤！&rdo;

书童嗤笑道：&ldo;午门的伸冤鼓不去敲，找我家公子有什么用，又不掌管刑狱的官司！&rdo;

&ldo;我在京城认不得人，只有他一封举荐信……&rdo;

风筵从兜里掏出来，巴巴递到书童面前。书童身子往后缩去，捏着鼻子皱眉道：&ldo;好大馊味……&rdo;

风筵把信丢在桌上，又往后退了几步，那神情颇为尴尬。

书童瞟眼书信，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瞅他，道：&ldo;我记得你，三年前在嘉城，顶撞我家公子的莽夫！&rdo;

风筵点头又摇头，忍不住辨道：&ldo;我不是莽夫，你家公子莫名其妙，没讲几句就要活埋人！&rdo;

书童嗤笑道：&ldo;那你还来求他？！&rdo;

风筵愣了一下，尴尬万分道：&ldo;京城除了他，还有谁能帮忙？！&rdo;

书童悠悠道：&ldo;明知老虎吃人，还来惹这老虎？！你是指望它改行吃素，还是指望它听你说理？！&rdo;

风筵回答不上来，又觉此刻的文暮晗，不似昔日冷面阎罗，特别是与书童对话，倒似饱含感慨无奈。

也许，非是公子无情，只是世路无情。

书童嗤笑道：&ldo;这是我家公子喝醉了，没察觉屋里有人。要是让他抓到，就算不活埋你，也要割你舌头。&rdo;

相府公子的醉态岂是人人能见？相府公子的醉话又岂是人人能听？不管听明白还是没听明白，都不会放任风筵出去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