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若反对,大可明言,又何必推三阻四,好不痛快。”
说着,韩唯目光轻转,望向坐在一旁的稷旻:“还是太子殿下连这也有自己的安排?若是如此,下官当即回去向圣人复命,请圣人收回成命便是。”
韩唯今日前来,竟扬言要做江钧的副手。
他一向心高气傲,自诩大能,此言此行,说是纡尊降贵也不为过。
署中其他僚佐不敢表态,跟着和稀泥,唯有江钧谁的面子也不卖,直接拒了。
韩唯一点也不意外,只是要一个明确说法。
没想,江钧拒绝的干脆,原因却迟迟不明言,直至稷旻听到风声过来,这局面还僵着。
慢慢的,也有人咂摸出韩唯的此来未必是真要做江钧副手。
他纯粹是来搞事情的。
治漕大权今已在太子手中,韩唯和三殿下都无望了。
谁想韩唯转身就卸下一身锐气,放低姿态来掺和,不求手握大权,只做副手,若这样还将他拒之门外,太子便有结党之嫌。
即便要拒绝,也得有一个完美的,圣人都认可的理由来拒绝。
让韩唯这张嘴去回禀圣人,指不定给上多少眼药。
是以,局面便僵着。
江钧不着急解释,韩唯乐得添堵,稷旻淡然旁观。
直至江钧的人领了个纤弱窈窕的“小郎君”走进来。
“太傅,三娘子已带到。”
堂中的寂静瞬间打破,若有若无的骚动此起彼伏。
江钧眼珠轻动,嘴角挑了一下。
稷旻转着手中茶盏,眼神玩味。
只有韩唯,在看到玉桑作男子打扮出现那一刻,他淡然自若的神情,忽然就沉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伴着火气的不详预感。
她已不是第一次搅和他的事了。
难道江钧这老头……
“来了。”江钧缓缓起身,双臂轻动向后负手,广袖随之甩于身后。
玉桑眼珠滴溜溜的转,几乎是第一时间将所有人的神情瞄了一遍。
既是江钧叫的她,必是含着什么动机。
祖父又在搞什么?
饶是心中挤满了十万个为什么,玉桑面上依旧镇定,上前向诸人行礼。
眼见她越发长好的身段儿裹在一身利落骑装中,稷旻舌尖舔牙,眼神在她身上刮了一遍又一遍。
竟敢穿成这样出来。
好得很。
稷旻轻笑出声:“看来,江太傅已有答案了,韩大人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