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喷气式客机在空中缓缓转着弯。我看见蓝色的大海,多山的地区,最后是一个白色的城市,其中心点还依然是建在古希腊城市的卫城之上的座座庙宇。已经有三千年的历史。这也是美国文化建筑群与欧洲的相比,价值较低的原因之一。
客机宛如一辆婴儿车轻缓地着陆。我拎起我的皮箱。空中小姐一视同仁地向每位乘客发出最优美的告别微笑。一辆辆客车把我们带到办理手续的大楼。在行李旋转传送带前我跟大约三十位乘客一起等待着我的第二只箱子,里面只放着一些西服、衬衣和几件内衣裤。
已经从旋转传送带上取到自己箱子的人陆陆续续地通过护照和海关检查口。我忧心忡忡地留意到海关官员每两个箱子便让打开一个来检查。
我敢肯定,如果让我打开装钱的皮箱,我就会被扣留。我总不能说服那些海关官员相信,这些都只不过是古钱币而已。
我一手提一个皮箱,一筹莫展地站在五个海关通道前。我该从哪个走好呢?
&ldo;拉弗特先生吗?&rdo;一位男子不慌不忙地走到我跟前,压低嗓门问道。
&ldo;啊,您好!您是说我吗?&rdo;
他细高挑儿,黑头发,还不到三十岁,上唇上留着刮得干干净净的小胡子。
&ldo;请您由四号海关通道走!&rdo;他嘀咕着低声说罢便转身消失在人堆里。我提起两只箱子,放到四号通道的传送带上。就在我前面的一位金发姑娘就得打开箱子检查,海关官员认真仔细地把内衣外衣翻来翻去,使那姑娘窘得满脸通红。
现在轮到我了。
&ldo;有要纳关税的东西吗?有外汇吗?&rdo;海关官员用生硬的英语问。他身材肥胖,穿着一身凌乱不整的制服。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冲我点着头说:&ldo;行了,先生。下一位,请!&rdo;
我提着箱子走进大厅。刚才让我走四号通道的那个人像从地缝里窜出来似的,又第二次出现在我身边。
&ldo;欢迎您到希腊来,拉弗特先生。您对我们的组织工作印象怎么样?&rdo;
&ldo;真太棒了!您愿意告诉我您的姓名吗?&rdo;
&ldo;阿伦&iddot;帕拉斯。&rdo;
&ldo;希腊人?&rdo;
&ldo;对,不过母亲是美国人,因此才有这个名字。&rdo;
他朝一个行李员招招手。
&ldo;我的车在出口处。我希望您在继续行程前在雅典度过的三天时间里能作为我的客人。我不乏寻欢作乐的兴头。我开了一家小夜总会作为我的副业,它在顾客中名声不错。没有一个姑娘超过二十五岁。&rdo;
我一开始就估计到他类似一个皮条客。他满身香水味儿,两只手上戴着花花绿绿的戒指。一颗钻石的领带别针,随着他的某些活动而闪闪发光,宛如为航船导向的灯标。
&ldo;继续行程?&rdo;我惊奇地问道,&ldo;去哪儿?&rdo;
&ldo;我的任务是把您带过海关,送到船上。不过&lso;伊拉克利翁&rso;号船要在星期五才停靠比雷埃夫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