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汽车的零部件一起,被这条磕碜路剜得七零八落,漏了一地黑红色的汽油。
他突然道:&ldo;谢辜不可能死。&rdo;
这个命题很奇怪,但他说得斩钉截铁。我听了都有点懵,仿佛我在他心里都肉身成佛了。
他突然振奋起来,给出了更加蹩脚的论据:&ldo;因为他不想死。&rdo;
我的确不想死,但这并不是我能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他被自己的逻辑链说服了,稍微松了松方向盘,虎口上一圈白惨惨的印子,方向盘浸了一层湿汗,像雾面一样,刻着几枚狰狞的手指印。
他终于记得在红灯前停车了。
斑马线上慢吞吞走过来个人,拖着个巨大的行李箱,估计是个年轻的男孩子。
这天气还穿了条运动短裤,露着两节膝盖,冻得直缩肩膀。
培养皿的呼吸肉眼可见地慢了一拍。
估计是看到熟人了。
这小孩儿也分不清缓急,眼看绿灯都过去大半了,还一步三回头地跟行李箱较劲,一个劲儿地扯拉链。他蹭着培养皿的车大灯过去的,运动背心上一抹灰,随即有点恼火地抬起头来。
培养皿又暴躁起来,一拍方向盘。
市区疯狂鸣笛。
他怎么还没被吊销驾照?
我看得心惊胆战,他好歹凭借着刀口舔血的心理素质,把车歪着怼进了家。
小弟给他开的门,上来就是个喜报:&ldo;飙哥,洪爷他突然半身瘫痪了,据说进出都只能靠轮椅,正到处找陆医生呢。&rdo;
&ldo;瘫哪儿?左半边还是右半边?&rdo;
他小弟凑过来,给他在腰上比划了一记。
培养皿冷笑了一声。
&ldo;把黄大夫开的药停了,重新找个背景清白的大夫。&rdo;
第44章
他又不吃药。
后果就是他迎来了一次空前惨烈的戒断反应。
我惊恐地抓着他的袖子,看他手背上的血管根根分明地暴跳起来,瞳孔里一片狰狞的血丝。
他仰面坐着,在这关头还免不了欲火攻心,把裤子解开了,握着我去摩擦那根涨红的生殖器。
腥而咸的黏液糊了我满头满脸,差点没把我冲晕过去,我遍体发烫,委屈至极,不知道被迫翻滚了多久。
他不吃药,他就艹蘑菇,实在是恋物癖中的佼佼者。
好不容易捱到他纾解出来,松开手,我跌落在地上,晕头转向地滚了几圈。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还双目赤红地仰着头,喉结焦渴难耐地滚动,仿佛蟒蛇消化腹中的肉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