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松软,满身铁骨,化作了一腔柔情。
“你不厉害,银票厉害。”
阮阮一壁在灯下数钱,一壁在心底感叹,好家伙,仗打得漂亮,没想到挣钱也挣得这么利索。
这大大小小票子加下来,前后统共有三万两居多,这还仅仅是一天的收成,若是以这样的速度积攒下去,他要实现京中首富,真的是指日可待。
她心爱着的情郎,果然是未来可期啊。
阮阮心满意足,又取来她存放积蓄的木柜,曹不休带着点好奇地从身后拥住她,将她收进怀中。
“还在生气呢。”阮阮想要将他挣脱,但无奈他抱她抱得紧,任她怎么挣扎,都逃不过他那双结鼓鼓的手臂。
“我是正儿八经生气的。”阮阮又一次很心虚,却强作面不改色地强调道。
曹不休却低笑,“我也是非常严肃地在求饶,钱都给你了,我哪还有钱在外面逍遥。再说,就算那外面好破了天,难不成还能比得上我的阮阮待我好?”
“油嘴滑舌。”阮阮锁好柜子,回眸瞪他,“今日你不把事情讲清楚了,明日我便带着这些银票,携款潜逃。”
曹不休看着怀中人,越发觉着她温婉可人,他想都不想,直接将她的话否决,“你就是上天,我也给你拽一只脚下来。”
他说这话时,颇为志得意满。
阮阮转过身,攀上他双臂,与他直面相向,“那你告诉我,原先你去勾栏院,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你又看中了几个姑娘?”
曹不休看她面色认真,心底一时也拿不定她到底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只得老实回答,“东街的慕行首擅长箜篌,那时候我又喜欢吹笛,京中这么多人,就她能……与我的笛音和声……所以我……”
阮阮心头仿若受了沉重一击。
她想起曾经周太后对他的评价,百里阎魔,带兵打仗,统帅三军,听歌买笑,吟诗作赋,无所不能。
阮阮还想起,他写的那首,被京中女子广为传唱的《金玲调》,度春色,美人百媚千娇。
本是无心置气,却不曾想真的勾动了怒火,阮阮抬手,捶上他肩头,“让你拥红偎绿,贪情卧衾,我不要你了!”
曹不休一听,更加慌了,连声解释,“可里面,我还写了,软软软,要要要。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和我,缘分天注定。”
阮阮细想,好像是真有这么一句,她心下微动,却仍是生气,他与其他女子有纠葛,就是不行。
“慕行首只是和我通得了音律,我与她清清白白,再无其他。”曹不休又解释一句。
阮阮却是不信,她想起初次与他唇齿相亲时,他便轻车熟路,心下更是不痛快,“你一定是骗人的,你……你那个……极其精通……一看便是身经百战的。”
曹不休听懂了她话语里的意思,心中是既无奈,又好笑,“阮阮,于这方面,我是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