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错,你说了,但你是妖怪、是野兽,我怎么敢讲实话?我会被你咬死的,就像那晚一样,那名金烈族的刺客活生生的被你咬死,鲜血淋漓。&rdo;
&ldo;我是为了救你。&rdo;他难过的道。
&ldo;救我?你知不知道,每晚跟你同床,我脑海浮现的都是那日的狠戾画面,我想的是我的丈夫是一头噬血猛兽!&rdo;张玉弦泪如雨下,&ldo;我睡不着,我真的好害怕,我也无法忍受你碰我,我害怕,怕到魂不附体!&rdo;她几近尖叫。
之后,他不曾再碰过她。
画面又接着一闪。
张玉弦还是惊恐的看着他,&ldo;我没有一晚能好好睡着,我的丈夫成了老虎,我梦到你全身涨满狂暴的怒气向我扑来,我怕、怕死了……&rdo;她吞了口口水,再看着一旁被丈夫点去睡穴而倒地的表哥,&ldo;求求你,放我们走,我发誓我绝不会跟外人说你是妖怪!&rdo;
&ldo;你‐‐你不想了解我为什么会变成老虎吗?&rdo;他好心痛,两人是青梅竹马,她温柔可人、心细如发,他一直以为他们可以相知相爱相惜,她能理解并包容,甚至能陪伴他过着这非人的人兽生活。
&ldo;我不想知道!我只想跟表哥走得远远的。&rdo;她大声哭叫,见他不语,她害怕的跪下来,双手合十的泪求磕头,&ldo;算我求你了,求你饶了我们,再留下去,我会死的……呜呜呜……&rdo;
他沉沉的吸了口长气,伸手去解开她表哥的睡穴,再看着她半跪着爬到他身边,泪如雨下的紧抱他,这一刻,他的心已完完全全的碎了!
画面突然再次一闪。
&ldo;给她一张休书。&rdo;
季绍威黑眸半眯,瞠视着拥着她妻子的男人,&ldo;你说什么?&rdo;
&ldo;她跟我说了,你不放她走,你会杀掉她,所以她要我帮她逃走,既然被你发现,你也愿意让她走了,所谓&ldo;君子有成人之美&rdo;,那就好人做到底,成全我跟玉弦,给她一张休书。&rdo;
他心痛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张玉弦,&ldo;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rdo;
&ldo;求你,求你了,你是妖怪啊!我怕妖怪!我好怕,我求你……&rdo;张玉弦再度跪着、求着、哭着……
&ldo;不,我不是妖怪、不是妖怪!&rdo;季绍威低声的否认,但老虎咬伤人鲜血淋漓的恐怖画面却卡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ldo;走开!我不是妖怪!&rdo;
&ldo;醒醒,你作恶梦了,爷、爷!&rdo;唐晓怡坐起身来,拚命的摇晃突然在睡梦中大声呐喊的他。
季绍威这才突然睁开眼眸,冷汗涔涔的看着她,&ldo;我作恶梦了?&rdo;
她用力点点头,以袖子温柔的替他的额际拭汗,&ldo;你一直大叫自己不是妖怪。把梦境说给我听,梦魇通常是常期压抑在心底深处的伤,说出来就不会再作梦了。&rdo;
他坐起身来,将她拥入怀中,在这静夜里,说起变身时,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操控着,让他全身仿佛被撕扯,每个毛孔都迸出毛发,到最终的虎面现身……
一次次的变身,他总希望是恶梦而已,但自欺欺人,最终还是欺不了自己,在金烈一族余孽进到王府的那一夜,更让他彻底崩溃了‐‐
他将刚刚的恶梦,一个真实发生的恶梦说给她听。
唐晓怡的眼眶红了,负伤的野兽,留不住心爱的妻子,他的心一定很痛。
她泪光闪动的握住他的手,深情的道:&ldo;我不是张玉弦,而且我很特别,你更特别,我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老天爷刻意安排的。&rdo;
没错,匪夷所思的两件事,一个发生在她身上,一个在他身上,这不是老天爷安排的,还有谁有这么神奇的力量?!
他没有去问她的特别是什么,也许如同她察觉到他会变虎变人一样,她身上也有许多谜团,但美好的人生就该花在美好的事物上,何况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聊,眼下,他只想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再过半个月,季绍威就要迎娶唐晓怡入门了。
为了这桩喜事,定南王府全体总动员,将王府内外布置得喜气洋洋,而且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都城的富商名流、平民百姓,甚至是跟茶行、茶庄往来的商家,更是早早上门恭贺,提早将贺礼送进府,那礼物都堆成小山高了。
为了迎娶仪式,唐晓怡在婚前就到靖王府小住,等待季绍威骑着追风,引着花轿来接她。
只是,等待的时间过得特别慢,虽然有小雪跟小玉跟着她到王府暂住,她还是觉得煎熬。
直到这一天,吕燕的娃儿呱呱落地,她得到消息,乘轿要去看新生娃儿。
行经大街时,一辆马车突然停在前方不动,迫得她的轿子也不得不停下,而这一停,停了好一会儿,让她不得不拉开垂帘,问着在轿旁随侍的小雪跟小玉,&ldo;怎么回事?&rdo;
两人摇摇头,&ldo;不知道,那马车上的人掀着帘子,跟一名看似杀猪的屠夫交谈了好久,咱们的轿夫已经上前去问,应该知道是什么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