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城把落地窗的竹帘放了下来,又放了热水,站在喷头下,从头到尾把自己洗了个干净,才从里面出来。
一出来,吓了一跳。
虽然他胆大,但并没有做贼的经验。
一个男的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雪茄,穿着酒店的睡衣,跷着二郎腿,在看报纸。
易城不是贼,对方看起来也不像贼,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出入888号这么多次,这一次他有幸撞到了里面的房客。
不过房客挺镇定。听到动静,也没太大的反应,只是把头从报纸上抬了起来,上上下下盯着易城看了几眼,才说:&ldo;洗完了?&rdo;
易城硬着头皮应了声,&ldo;嗯。&rdo;
拿眼睛找到自己的衣服,不幸中的万幸,是离自己比较近的一个单人沙发。
易城一个箭步冲过去,抄了衣报,扭头又钻进了次卫。
这都十点了,一般这种情况,房间里的客人早出门了。
住在这儿都是非富既贵,时间比金子宝贵的大老板,谁会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还不出门?
易城想不通。
易城在里面磨蹭了一会儿,左右看看这间卫浴,如果不从门里走出来,就只有破窗而逃了。
破窗对易城而言,不是个大事,只是这一破窗,别说自己,连周复都会真成了犯罪嫌疑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易城在心里默默地比较了一下两者的后果,磨磨叽叽地套上体恤,又穿上裤子,生无可恋地拉开了门。
&ldo;你叫,什么来着?&rdo;男人做出思考的样子。
&ldo;对不起。&rdo;易城先态度老实地先道了个歉。
被人抓了个现形,还要连累周复,态度端正是重要的。
但房客并没有觉得他对不起自己的样子。只是摆了摆手,阻止易城继续说下去,整个人往后一靠,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
对于易城的出现,房客似乎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手抚着额头,漫不经心地问,&ldo;你是刘总叫来的?&rdo;
刘总?叫来?
易城一时没回过味来,也不敢冒然回话。
但这个客房好像误会了什么,却是真的。
&ldo;我这不是昨晚喝得太醉了嘛,&rdo;男人又瞟了他一眼,&ldo;都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进来的。&rdo;
易城一下子明白了。这人大概是把自己当成鸭了。
住在密云轩的非富即贵,都是金主爸爸,晚上叫几个人来暖床也是常有的事。
易城在秦城混了大半年,贵圈的繁华与混乱也是常常耳闻目睹。
与他一起跑剧组的一个小姑娘,上个星期就让一导演给潜了。当然,事后才知道导演不是导演,只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