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说!”
元清濯暴怒,脚步一停。
她转过身来,又疾步朝戚兰若奔来,一手掐住了她的玉颈,将戚兰若一手抵在门上。
戚兰若呼气不畅,双手用力扒着元清濯悍如铁桶的臂膀,奈何纹丝不动。不消片刻一张如花似玉的美人面已涨得鲜红。
元清濯稍松一手,眸中余愠未褪,冷冷道:“你凭什么敢这么说?”
顿了顿,她的眼眸愈发深寒:“你是不是也到姜偃面前搬弄是非了?”
戚兰若脸色发青,呼吸不畅,两片饱满的胸脯急促起伏,嘴里阴恻恻直发笑:“元清濯,你是心虚,想杀人灭口?”
元清濯冷笑:“我行得正坐得端,你以为都如你一般?”
她松了臂膀,侧身转过去。
戚兰若犹如一条濒死的鱼儿,沿着木板门滑落在地,望着元清濯笔挺高傲的身影,透过一层浮动着薄薄碎埃的金色阳光,她仿佛在元清濯的身上,望见了高贵不可攀的圣洁之色。
这样的人,如何不令人想将她拽入地狱?
她闹出的丑闻比她大多了,她应该和自己一样,配给一个根本不能人道的糟老头子!
“元清濯,你不要说,你忘了,三年前来你府上的姓苏的少年,你要了他的身体,却弃了他于不顾。”
元清濯立在阶下的身影狠狠一晃,她猛然扭过面看向滑倒地上的戚兰若:“什么姓苏的少年?”
“看来你是真不知。”
戚兰若嗬嗬直笑,元清濯脸色发青,道“你不愿说就滚”,戚兰若才不急不徐从怀里摸出一张字条,元清濯凝睛朝她手里的东西看去,戚兰若道,“你的老管家,隐退了以后就藏身在邱邑,这是他的住址,他可以向你证明,我所说一切是真。当时长公主离开以后,那个少年,就是他替你处理的。”
“处理”二字,说得何等轻飘。
元清濯自诩无愧于心,可她怎么竟不知,她负了谁,却完全不曾对那人负责过,而是将他狠心抛下?
她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为什么,戚兰若手中的字条,她竟然……竟然有些不敢接过来?
她竟在害怕。
戚兰若一眼洞穿了她的窘况:“呵,不敢了?你也知,我所言是真吧。元清濯,你虚伪。”
话音一落,戚兰若手中的字条便已被元清濯夺了过去。
她掐住字条,紧握于掌心,并没有立即打开来看,居高临下地凝着戚兰若道:“我会去找管家求证,若你所说是假,戚氏你记住,便是追到信陵,你也别想泰然。”
她攥紧了字条,撇下呼气不畅面色转为苍白的戚兰若,迈步朝寝房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