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能解释通,为什么魏家那么多人进了严州府的监牢,却独独留下魏崇信一个嫡子还在外面的道理。
“县尊自京城而下,想来府衙那边也是要给县尊三分薄面。”
其实这很好理解。
“若是真的查明魏家通倭实证,完全可以一刀斩尽,家产充公,然事实上魏家并未通倭,府衙扣押魏家一年,为的就是盘剥魏家家财,一年以来,魏崇信仅向府衙诸堂官所送礼金便高达四万两之巨了。”
“县尊心系百姓,卑职钦佩。”邓连三于是抱拳:“卑职定全力以赴,查明真相。”
“让你查案,不是让你办案。”陆远如此说道:“本官怎么说也是淳安知县,既然魏崇信已经伸冤到了本官这,那么本官自然应该查明真相,若确系冤枉,本官要还他一个清白,若是真个通倭,那也该大白于天下,不应使流言蜚语喧嚣全城,莫名堕了朝廷的威信。”
这更符合陆远眼下的利益。
让曹大为随便交个替死鬼出来吧。
“请县尊示下。”
“这。”邓连三迟语,犹豫着说道:“魏家是否通倭,此案有严州府、有承宣布政使司上裁,卑职不敢妄言。”
“和本官说说今日这魏崇信一家的案子吧。”陆远提及了魏崇信:“对这魏家,你了解多少?”
好家伙!
陆远微醺的酒意瞬间就跑了个一干二净。
愚钝啊。
不过陆远很快又反应过来。
接了这钱,魏家通倭的赃款自己便沾了身上,将来还不任由翟年拿捏。
“没错。”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为何?”
“那日行刺本官之贼人,可抓到否?”
绕了这么一圈,又拿出一万两银子,手笔不菲啊。
邓连三想来也是早有预料陆远会问此事,因此毫不迟疑的说道:“回县尊,事有眉目正在缉查。”
“有劳县尊疏通,可打点的银子自当我等奉上,下官这就让那魏崇信”
若是自己真有能耐,这一万两银子就是一张船票,将来翟年顺势便上了自己的船,若是没能耐,银子省却,免不得还要跟自己争斗一番。
“既然县尊打算将此事交给曹县丞,那唤卑职来?”
陆远心中渐冷,面上微笑却是更加洋溢。
恰逢酒菜上桌,陆远便浅笑着为邓连三倒上一杯:“曹县丞和本官说,他三日便可破案。”
陆远颔首,复问道:“那你觉得,魏家通倭吗?”
翟年也是个妙人,竟然直接开诚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