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哪学的?”
“前些年出门遇见位老太太,扶了她一把,她说我有灵根,就教我了。”
“你讲故事呢?”宁道臣呵笑。
燕凉姜回他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现在到我问你。”
宁道臣点头,眼睛没离开她。
“你瞪我干嘛,这天下奇闻异事多了去,你自己说说,你那把剑又是哪来的,别告诉我是哪个老头送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难怪有人要杀你。”
“不是不信你,主要是你这也。。。”宁道臣突然顿住:“你知道有人要杀我?”
燕凉姜白他一眼:“前阵子有个男的三更半夜找上门来,说什么受你之托来照顾我,差点被我打死,最后被跟着他来的一个老头给救走了,结果没几天镇治令就说你战死了,还追封了个铜燕尉,我当时就想守完四十九天丧后去天门镇,谁知道还没上路你又回来了。”
原来如此,倒和自己猜的差不多,宁道臣又问:“我们以前得罪过什么人吗?有权有势的那种。”
燕凉姜想了想,摇头:“能得罪什么人,这鹿山镇最大的官也就镇治令,你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
宁道臣点头,把得来的线索说了出来,主要还是捅刀子那家伙留下的话。
“小侯爷?”燕凉姜黛眉微蹙,有些恼他:“这么重要的事你回来不说,觉得自己命硬是不是,收拾东西,明天离开这。”
“有地方去?”
“离开鹿山再说。”燕凉姜站起来,又剐他一眼:“燕云,你以后脑子里装点事行不行。”
“宁道臣。”
“你!”
燕凉姜气得两腮发红,真想揍他一顿,怒气冲冲地走到鸡窝,一把抓起两只,惹得整个院子都是咯咯咯的声音。
宁道臣疑惑道:“这些鸡你也要带走?”
刚问完,见她是直奔厨房,又诧异:“这时候你还想着吃?”
燕凉姜回过头来骂他:“你滚边去,我养的鸡我爱吃就吃,我还要吃个痛快。”
宁道臣被她这表情给逗乐了,笑着坐回藤椅上,听着厨房内开始在捣鼓,无奈地摇了摇头。
起初回鹿山也就是想了断心结,其实心里早没谱,毕竟过去了这么久,估摸燕云这妹妹已经遭了毒手,但还是想着回来看看再说,若事情已经发生,顶多就是以后找机会替他一家报仇,可没想人不但没事,还一言不合就把自己给关祠堂里了。
从燕凉姜在祠堂的祭告中,他隐约猜到了这个家的一些秘辛,其实话里话外都说得很清楚,又是避祸越国,又是先人尸骨受寒的,怎么看都是电视剧里抄家灭族后才该有的大罪,所以这燕家十之八九还真和上层权贵有不小的恩怨。
重回鹿山可以理解,灯下黑嘛,不理解的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以这个时代的观念来看,不说传男不传女,但起码也要传男吧,如今的情况是,燕云似乎并不知道家族的这些过往,也就解释了这小子临死前为何没有这点遗恨。
只能理解为出于某种保护的目的,其余的疑点他也懒得细想,说到底真让他去扛这事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除非是随手而为,那倒无所谓,真要替这事操心操劳,还是免了吧。
不过宁道臣也能想到,有时候不是躲着事就行,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该是你的事它也能自己找上门来。
有时候,这就是命。
就像现在一门心思想修行,偏偏总不能如意一样,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体内的道种,让它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