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隽宝有些不满地撇嘴。“清源,你们说些什么秘密,我也要听……”
容清源不过是在谭瑞耳边说了几句计策,谭瑞听得心里一阵慌乱,一时间紧张异常,他连忙看向身边一脸平静的容清源,更是佩服不已。
“你你……清源你也太狠了吧。”谭瑞喃喃。“你这是和梁相有什么血海深仇吧,对了,我听说你爹似乎就经常弹劾梁相,这次病倒也和梁相、太子……”
虽然言语未尽,但是周隽宝和谭瑞都明白了容清源的立场,即使容清源不是宁瑞王一派,那他也断然不会是太子一派。
“没错,我也不瞒你们,我与宁瑞王是国子监同窗友人。”
“原来如此……倒也是,宁瑞王舍身前往西阴山救你父亲那事儿,这明景城哪位官员不知道,这救命之恩,的确是无以为报啊……”
他们三人交情匪浅,自然是站在一条船上。
谭瑞想了想,还是咬了咬牙,决心和容清源拼一把!干丨他娘的!早就受够冯琨的鸟气了,想必背后也有太子和梁相的推波助澜,恨屋及乌,他也不愿梁相这番得到好处。
“快快……告诉我啊,瑞哥,清源,你们太小声了。”
谭瑞这才将容清源刚刚所说的想法转述给周隽宝,成功将他也吓了一跳。
不过,平静下来后,周隽宝拍拍胸膛。“清源,瑞哥,你们有什么要帮忙的,我马上去找我爹,想必我爹能……”
“不用了,隽宝,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可不能现在就行动,待得万事俱备,才能一蹴而就。”
三人互相击掌,颇有些齐心协力。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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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昌国,国都豁然城。
一位身穿浅黄锦衣,头戴浅黄抹额的少年正赤着脚盘腿坐在宫殿中。
那抹额上绣着精细的龙纹,正中央缝着一颗龙眼大的东珠。
少年正聚精会神地捏着一个泥娃娃,面目间纯粹天真,赤子之心,他将泥娃娃的眼睛,鼻子,嘴巴,用小刀精细地勾勒出来,仔细一看,那泥娃娃竟然肖似一名健壮威武的铠甲男子,他用心修饰着男子的披风和铠甲的纹路,像是挥洒着自己隐秘而大方的喜爱。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一名小太监大声叫喊着奔进来,原本安然的少年突然眉一蹙,泥娃娃的衣角歪了一片,他顿时大怒,一把摔碎了泥娃娃,伸手将手边小刀朝太监掷去,吓得对方当场跪下,那刻刀也正好□□太监的发髻中。
“福贵?一进来就吵吵,有什么事?”少年不悦道。“你害得我的‘大将军’做坏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太子殿下,陛下正找您呢,若是又让他看见你在玩泥娃娃,怕是会亲自过来摔碎他们……”
被称为“峻昌太子”的少年倏地站起来,他狠狠踹了福贵一脚,目光凛冽。
“你威胁我!”
少年捂住脑袋。“这平昌殿里,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你要是再说些我不爱听的话,你就去和我摔碎的‘大将军’一起吧!——”
太监被少年一脚踹中下巴骨头,疼得嘴都要歪了,这位峻昌国的小邪神,若不是陛下真的有急事找他,自己又哪里敢出来到处嚷嚷,还惹得这位小祖宗不快?
“太子殿下……陛下……陛下真的有急事找您……”
少年也知道他爹不是个好相与的,摸着下巴想了想,还是撒开脚丫子朝殿外跑,由于这位主不喜欢穿鞋子,平昌殿中铺满了柔软的兽皮,可外边儿的小径石子儿膈人,若是让太子不满,亦或是让他狂性大发,想必又有罪受……
福贵一边扶着下巴,一边提着少年落在殿里的鞋子,跟着跑了出去。
少年似乎不知疼痛,他很快跑到峻昌国君樊亦云的宫殿中,将福贵甩得没了踪影,在殿外也不通报,他的脸,神态,不穿鞋的样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本事,都是活脱脱的令牌、通行证!整个宫殿外守卫的将士都不敢拦住这位储君殿下。
樊亦云正在案前批改公务,见少年进来,抬头望了一眼,复而又低头写画。
少年还是怵这位父皇,不敢把对太监那股子理直气壮直接使到樊亦云身上,他抓耳挠腮,想引起樊亦云的注意,但是樊亦云依旧低头批示公文,看也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