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口咖啡,战小四继续翻杂志,她觉得她的公司应该能挺火的,反正好过整天儿我在家里看皇太后的脸色。
女儿不咸不淡的态度让始终众心捧月的战夫人彻底爆发了,最近她努力地对女儿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是为了缓和一下母女关系,她被战家二房的事儿烦的已经够多了,一肚子的委屈还不被子女理解……
“战天云!这就是你跟你妈说话的态度吗?看来我最近还是太纵容你了!”战夫人怒了,又拿出来了皇太后的架子和气势,半点儿都没有刚才那副柔弱的想跟闹别扭的儿女和好的温柔母亲的模样。
“哼!皇太后,您更年期还没过呢?我今年都三十了,您还想拿更年期综合征想不开会自杀威胁我吗?你倒是试试看,我哥他会继续纵容你还是彻底的受不了你?”
战小四冲着战夫人冷冷的一笑,讽刺的表情从她那张绝美的脸上散发出来,浓重的威压和气势半点儿不输给战天泽,因为她恨!
当年急功近利企图博得老爷子欢心的战夫人把一双最小的龙凤胎子女送进了部队,九年后才想起来她的这一双儿女似乎经历了这个世界上最惨无人道的折磨和经历,把他们接回了家。
无数次的被人刺杀和陷害,连活着都是提心吊胆的兄妹两人冷漠而孤僻,因为性格不讨喜不被战夫人喜爱,她依旧宠着她手心里的宝贝大儿子和二儿子,从来不会多看他们兄妹一眼!
“你!你!你!反了你了,战小四!”
战夫人气的“嘭”的把手里的被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茶水溅在地摊上洒了一地,旁边的下人赶紧上前来大扫,就连呼吸都紧张得不敢出喘一口气。
皇太后生气了,那就是天要塌了。
“哟!憋不住了?那就别装柔弱,你不嫌累我还嫌烦!”
战小四极其优雅的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沙发上的东西扔给一旁呆愣着的下人,“给我送到房间里去,这儿空气不好!”
战夫人被气的几乎七窍生烟,却又发作不了,五年前确实是因为她做了手脚,小四才不得不退伍出国留学,她以为这孩子乖巧心里不会怪她,可没想到她心里一直都在怨自己……
人人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可战夫人明白她家这对祖宗是她的讨债鬼!从出生的时候差点儿要了她的命开始,这对龙凤胎就没有给过她一天好日子过!
也许是刚才的争吵声太大,书房的们适时地打开了,战家祖孙三代的男人一次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严峻并且沉默不语。
战天泽看着地上正在打扫的下人,抿了下唇一言不发准备离开,战家老爷子摇了下头转身回卧室,年纪大了不想管他们年轻人的事儿了。
看见战天泽果然正事儿一办完立刻就要走,战夫人连忙上前拦住他,语气亲切:“天泽,这么晚了住家里吧,晚上开车也不安全。”
其实舒易早早的回去了,战天泽这会儿要回去特种兵总部的话就得自个儿开车,他心里惦记着白小米的安危,想回去再看看追踪信号,所以对战夫人的好态度也没什么感觉。
“不必了,还有事儿没处理完,得回去。”
战天泽的语气疏离儿冷淡,他平时跟谁都这样,除了几个跟他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之外,就算是跟自个儿的家人,都是冷冰冰的。
战夫人咬着唇站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做着一切都是为了战家为了保住他们的安稳生活,可这些孩子却一个都不理解她!
战爸爸看着妻子受了委屈,终于忍不住干咳了一声,声音却是带着笑的:“天泽啊,住家里吧,我正好想起来还有点儿事儿,明早吃早饭继续谈谈。”
已经走到一楼楼梯转角处的战天泽只住了脚步,看了一眼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战夫人,语气讽刺:“母亲对小四儿太过分了,她已经三十岁了,喜欢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母亲来把关?别适得其反。”
说完,战天泽转身就上了楼,躲在三楼上角落里偷听的战家小四突然眼睛里就湿了,捂着嘴跑回房间去,“嘭”的关上了门。
战小四的心里,哥哥永远是对她最好的人,小时候训练不在认真,替她受罚挨打的是哥哥,生病高烧躺在床上照顾她的人也是哥哥,过生日偷偷地给她买蛋糕被教官发现的还是哥哥……
她的世界里只有哥哥,她的亲人里也似乎只有哥哥的存在,起码在她十二岁之前是这样的。
后来,她已经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却因为性格不讨喜,不喜欢穿复杂累赘的裙子被那个叫做妈妈的女人嫌弃,因为一头短发不被疼爱。
趴在被子里呜呜放声大哭的战小四,忘记了她已经三十岁,十几年来第一次哭的天昏地暗。
“小四,开门!”
门外传来战天泽的声音,刚才他本来执意要回去的,只是他一抬头就看到了三楼上露出来的长头发,又改变了主意。
看似光鲜的他们都有着缺失的童年,他有脸盲症,而小四则得过很长时间的自闭症。
“唔!哥,我已经睡了,你别进来,我再换衣服,啊——”
战小四裹着被子嚎叫,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不管她怎么换密码,哥哥总是能第一时间打开她的门……
“换衣服?嗯?”战天泽一把扯开战小四捂在头上的被子,语气调笑,“穿得这么严实换衣服,你要去西伯利亚过冬吗?”
“噗!”
哭的双眼通红的战小四抬起来毛茸茸的大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自个儿哥哥,不好意思的扭过脸去。
“你就不会装一下?哥,咱们俩儿虽然是龙凤胎,可你也不能这么不靠谱啊,万一我真的在换衣服呢?”战小四的语气有点儿挫败,战天泽从来不把她当女人看……
“换衣服?只要不是在洗澡就行了。”战天泽无所谓的坐到她旁边,摸着她的头发道:“怎么又跟她生气了,她惹你了?”
战小四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点点头道:“最近我在筹备公司,等准备工作做好了就开业,到时候可能就搬出去住了,我受够了这个家。”
在战天泽面前,她不用伪装不用拿出来大家闺秀的风范,也不用虚伪的保持微笑,她可以穿着邋遢地吃路边儿摊,可以随心所欲地做她想做的任何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