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徒弟没有要求,那对……那对日后要相守之人呢?”
渃舟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只见她指尖在空中一点,又化了几只乌鸦,随后说道:
“你我的婚约早已不作数,何必再问我对心仪之人的要求?白帝管的有些多了。”
渃舟同他说话总是这般平静,未正面回答他的话,倒是让白帝怅然若失。
白帝故作无意的笑了笑。
“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男子能入你的眼?这世间万物于你而言,终不如妖族重要,方才那话也是……也是我为小妖们问的,我同他们关系不错,你选的人我也要帮他们掌掌眼。”
小妖们正是渃舟最在乎的族人,提到他们渃舟目色也柔和了几分。
“能入我眼男子?”
渃舟停下施法,想了想才道:
“那人能像魏长念一般待我好,有子楚的忠心与远山师弟对我的敬重便够了,不过……”
渃舟顿了顿,心中异常的平静。
“不过似乎不会有这样的男子,没有也无妨,我向来不在乎,两万年前在相守与族人之间,我一早就舍弃了前者。”
白帝细细记着这些话。
听闻“舍弃”二字,他指尖颤了颤。
他想到一种可能,他颇为复杂的抬手,犹豫了片刻,才施了道淡法去触渃舟的额头。
渃舟没有躲,任由他施法去探她的妖识深处,那地方是妖族情丝的所在。
“你的情丝,为何没了?”
白帝善渊很是震惊,连那道打入渃舟眉心的灵力,他也忘了收回。
渃舟并不在乎什么情丝,她继续变幻着乌鸦,让它们飞向更远的地方,好似情丝对她而言,是可有可无之物。
“我不可因情乱事,两万年前接任妖族时,就将它藏了起来,没了情丝……修行起来也是心中无尘,自在了许多。”
见她这般,白帝愈发心疼,他所心悦的女子,实在背负了太多,不仅要重建妖族,还要抵防觊觎妖宫之人,两万年前,渃舟也不过是个百来岁的小妖。
“其实……我亦可助你。”
渃舟却是摇了摇头,“借旁人之力,终不如己力的好,两万年都过来了,这世间已无过不去的路,善渊你的有意我心领了,这阵子你也帮了我不少,等你等来了要等的女子,我定会成全你们。”
白帝善渊心中颇为苦涩,本想解释,转念一想一个没有情丝的人,如何懂他的心意?
他开始嫉妒起魏长念来,在渃舟有情丝时,与她一道在白泽山住了那么多年,即便如今的渃舟没了情丝,也还挂念着他。
魏长念渡雷劫那日,渃舟可是亲自去了趟太阿山,助他渡了劫。
似是察觉到白帝的异样,渃舟将乌鸦全部放出结界后,不解的看着他,瞥见他还拿着之前的线索,忍不住问道:
“乌鸦已打听到了十个宗门,如今还差一个,你也莫要着急,冒羊山叛仙并不算实力强,不过只是依靠神族旧法躲了起来,他们出了冒羊山,绝对没有胜算。”
还真是个没有情丝的妖君。
连